今日的赏花宴,因为谢珩的这一句话,而乱了心曲。草长莺飞,春花浪漫,春光无限,苏木槿看着满园子的桃红柳绿,暖阳透过树荫,稀稀疏疏地落了下来,时光恬静而美好。 时光一晃而过,昨日之事,已经渐渐远去。 这一次的赏花宴,她也算得偿所愿,让谢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蜜里加糖日子,就在眼前。 这日才起了早,梳洗打扮过后,苏木槿坐在庭院里的美人靠上,捧着绣绷正在飞针走线,绣布上已有了一对鸳鸯的雏形,相依相偎,很是甜蜜。 一旁的鸟笼中,阿宝正眨巴着眼睛,上窜下跳,时不时唤一声,“槿儿,槿儿。” 坐得久了,她便站起来,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松松筋骨,却隐约听得冯姨娘的院中,似乎有瓷器碎地的声音,期间夹杂着粗鄙的谩骂声,很是刺耳。 冯姨娘一向是耐得住性子的,除非忍无可忍,偶尔也会拿丫鬟下人撒撒气,可总归是趁着父兄不在府上时,发泄一番。平日里许多时候,温柔大方,端得是主母的仪态。 她原想着冯姨娘定是为了苏灵兮的事,才大发雷霆,失了分寸。这时茯苓便从外头款步进来,见小姐正在逗鹦鹉,忍不住上前,小声说道,“小姐,奴婢今早听闻,她们又去了相国府,说来也奇怪,前前后后登门多次,皆被拒之门外,偏偏这一次,却是相国夫人亲自出门迎接呢!好在侯爷并未出面,也不知道她们想了什么法子,这相国府的态度也是大有改观。” 她无心去细听这些琐碎之事,懒懒道,“可都遂了她的心意了?” 茯苓点点头,不吐不快道,“说是相国夫人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了,今日相府嫡小姐便会过来送三书。这样一来,往后府里也能安静些,再不会有那些烦人的琐事惹小姐不高兴了。只是,叫她高攀了相国府,白捡了个大便宜。” 苏木槿正在喂食的手稍稍停了停,秀眉微蹙,“为何是嫡小姐?怎么不是相国和他夫人?” “奴婢也不清楚,只说是那晚她二人从相府回来后,春风得意的。今早却听闻是嫡小姐来送三书,这会子正闹着呢,又砸又打的,实在是聒噪。小姐,不如奴婢派人去将侯爷请回来吧……” “不用了,”她伸手在鸟笼上拨了拨,轻描淡写道,“既然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府中,定然是有公务在身,难道叫他们回来收拾此等烂摊子不成?相国大人未曾深究此事,已是她们侥幸。等闹腾些时日,自会消停,不必理会。” 苏木槿知晓,相国夫人不肯亲自出面送三书,定是对此事心生不满,却又也无可奈何,能让嫡小姐裴素前来,已经是莫大的脸面。倘若裴彧较真起来,怕更是覆水难收,到时候又谈什么虚无缥缈的礼数? 瞎想间,院落那边的声响忽然听了下来,只听见家丁急匆匆从外头往里奔走,一面道,“二小姐,相国府的嫡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冯姨娘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往前厅去了。 裴素温婉贤良,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但也是处理地落落大方。 当晚事发,裴彧第二日回的府,相国夫人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若不是裴素执意阻拦,好言相劝,怕是苏灵兮的脸面早已丢尽了。 裴素极其疼爱这个弟弟,自然也清楚他的为人,每日无所事事,寻花问柳,不过是倚仗着父亲身居高位,在宫里谋了个闲职,胸无大志,不成气候。 且不论样貌如何,年已及冠,却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门第低的,且不说这其中有觊觎权势的,亦或者自觉高攀不上,光是相国夫人,也定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门第高的,又嫌他心无远虑,成不了大器。 好容易才将母亲安抚下来,裴素又苦心婆心地去劝弟弟。裴彧心中只对苏木槿一人念念不忘,原本想着往后好好弥补,好叫她回心转意。哪曾料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再混蛋,自然也知道女儿家清白的重要。 可真要让他娶了苏灵兮,却是一万个不乐意。他两人先且狼狈为奸,做的这些事,早就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