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茯苓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芸姑姑,着粗布大衣,发髻高高挽起,比先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她讶异之余慌忙扑了上去,泣不成声,“姑姑,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您了!” 后面跟上来的苏呈怀也转过身去,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芸姑姑轻轻拍了拍茯苓的手背,柔声道,“好孩子别哭了,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那大夫连连谢恩,收了诊金,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 茯苓见小姐被不知缘由的病痛折磨地不成样子,心痛不已,转身想去晋王府将谢珩找来。却被她一把拉住,摇摇头道,“不要告诉他。许是这些天,我吃坏了什么,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这一次茯苓也不管苏呈怀是否应允,只是径直出了屋子,准备东西去了。而神婆也开始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苏木槿的眼前比划着。 从外头领了大夫回来的苏元青见了这一幕,刚想说什么,就被父亲拦下了,轻轻挥了挥手,让他在屋外静候。苏元青本来就不信这种所谓的江湖秘术,但看到妹妹的疼痛有所缓解的时候,他也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只当是默许。 正当苏呈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芸姑姑走了过来,神情肃穆道,“侯爷,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苏呈怀怔了怔,“你说吧。” “奴婢曾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是亲眼看着小姐长大的,虽说小姐的身子是比常人要薄弱了些,但有夫人细心照料,从小到大,没有生过半点大病。这个奴婢不说,想来侯爷也是极为清楚的,”芸姑姑的声音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实不相瞒,小姐今日的病症,奴婢多年前也偶遇过一回,当时也是寻了神婆,想了个法子,病自然就好了。侯爷虽是贵人,但也不至于如此健忘,上一回的事,因何而起,您比我更清楚。所以奴婢请求侯爷,允许奴婢去冯姨娘的屋子查探究竟,自然需要问侯爷借几个帮手。” 今日芸姑姑的出现已经让苏呈怀大吃一惊,还没来得细问什么,眼下她竟然又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让人不得不有些犹豫。 芸姑姑深知他的性子,冷着面孔继续道,“侯爷,不要再犹豫了,否则小姐难逃此劫。” 苏呈怀长叹一口气,神色凝重,随即点了点头,“好。” 若说没有足够的准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自从那日留信不告而别之后,她其实从未离开过长安城,而是密中查探有关于冯姨娘的行踪。却在昨日,本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却发现冯姨娘突然鬼鬼祟祟出现在了城郊外,一处偏僻的茅草屋内,正在与一位方士密谋些什么。偏偏这第二日,就出了这样的事。要不是一直在侯府门外守着,看着那些大夫进进出出,神色张皇的模样,她也不敢断定此事与冯姨娘有所牵连。 穿过院落,多年前的往事,渐渐涌现在心头,在这座府邸里,一幕幕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只是可惜,夫人已经故去十年了,芸姑姑想到这里,浑身就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去往冯姨娘的院子中更是血气上涌,恨不得能马上冲进去,将这贱人拽出来千刀万剐。 可再冲动,她也克制住了,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住气。 大概冯姨娘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前,毕竟在十年前,她已经被销声匿迹了。彼时,母女俩正斜靠在软垫之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娓娓而谈,看起来心情不错。 芸姑姑推门进去的时候,动作之大,惊动了整个院子里的丫鬟,更险些惊得让母女二人摔倒在地。见是芸姑姑,冯姨娘起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往后退了几步,大惊失色,伸手指着她,磕磕巴巴道,“楚茹芸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失望?十年前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芸姑姑冷冷看着她,骨子里的恨意油然而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有个交代了。 冯姨娘听她这么说,仰天大笑了几声,气焰越发了嚣张起来,“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想扳倒我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上前一步附在芸姑姑的耳旁低声道,“那些事,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以为他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