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改,好不好?” “改什么?为夫穿着很贴身,只可以现在适逢长夏,一时半会儿,还穿不了。”谢珩轻轻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窘迫的神情。 “槿儿觉得合不合身??”他继续问道,“为夫说了,你不用这么辛苦,要是累坏了,为夫会心疼的。” 他轻轻握起她的指尖,细细查看,在上头发现了几处小小的伤痕,神色紧张道,“疼吗?” 见谢珩这般喜悦,她也实在不忍心戳破这个谎话,但再怎么说这件秋衣也是给哥哥做的,再喜欢,也不能食言啊!她咬咬牙,索性开口说道,“夫君,其实这件秋衣做给哥哥的。” “槿儿近日好似风趣了不少?”他自然不信,可不是嘛,前面是给父皇绣百寿图,后头给哥哥做秋衣,如此好事,偏偏就轮不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每夜将她伺候地舒舒服服的,简直就是没有良心。 “我说的是真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珩,看着他脸上的喜悦渐渐散去,小心翼翼道,“夫君别生气,我再做一件了,但现在你身上这一件能不能先脱下来?” 谢珩心里的美滋美味,瞬间成了梦幻泡影,难怪方才进门的时候如此殷勤,想想也是,这样娇羞的一个人,让她宽衣解带,也真真是为难她了。 他心中越发郁闷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秋衣脱了下来,满脸失望,但声音依旧柔和,顺道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青丝,“为夫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 言毕,拖着略显疲乏的脚步,缓缓往内室走去,背影有些孤单。而苏木槿眼下也顾不得去安抚他,生怕他在反悔又将秋衣拿回去,连忙将茯苓唤了过来,仔细再查看了一遍,才叫人送去给哥哥。 而另一边,她则偷偷去了膳房,亲手熬了一碗绿豆莲子薄荷粥,送来给谢珩,一阵忙活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的傍晚。 谢珩端坐在案牍前,手中翻动着书页,却心不在焉。想到方才的事,嘴里莫名又泛上了一层酸涩,按理来说他这样一个大男子,本不该这样小肚鸡肠,可就是忍不住。 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他慌忙将垂下去的书卷又捧了起来,假装认真看书,实则一颗心早已经被她手中捧着的薄荷粥给摘走了。 眼角余光才轻扫到一眼,便觉胃口大开,更有香味扑鼻而来,叫人忍不住偷咽口水。 但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一点也不能松懈,要不然怎么让她明白,这一回是真的委屈了? 她不声不响,只是将薄荷粥轻轻放下,又在他的面前静坐了许久,本只是因为不想打扰他,没想到,望着望着就出了神。 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橘黄色的光芒,浅浅淡淡,格外温馨静谧,耳畔又飞鸟归巢的啼叫声,宛若银铃一般。而他的样子,也分外好看。 直到谢珩的目光,稍稍往她身上侧了侧,她才回过神来,粥已温凉,她小心翼翼捧起,浅笑道,“夫君,要是看书累了,就先喝碗薄荷粥解解暑,也好消消气啊!” 她也知道自己生气?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该有多生气? 谢珩的心底,很是缺德地冒出一个想法,非但不能回应,而且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也该是时候,让她理理清楚,自己在她心底的份量。 饿是真的饿了,连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但也一定要倔强到底。 “夫君,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上一回,我不是也给你做了件春衫嘛?夫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眼角余光偷偷去查看他的神情。 这个人,也真真是爱生气,倔强起来也是分外难哄。 自然这份醋意同沈归辞的截然不同,他也懂得分寸,只是眼下,还不是让步的时候。 他一改先前的宠溺,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你自己吃吧。” 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她眼里喜出望外,小小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夫君,这可是我亲手为你熬的,你就吃一口吧,一小口?好不好?” “不要。”他再次掷扔过来两个字,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情味可言。 “那我喂夫君吧……”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起,这才小心翼翼地送到谢珩的唇边,满眼期待。 谁知道,这个男人更无情了,索性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男人,可真是难哄。 她也是不高兴,索性收回碗,下了最后的通碟,“夫君要是再不喝的话,下一回再要什么,我可不能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