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没了,如今家也没了。 乔画晞站在离家几百米的地方,看着被火海吞噬的房子,突然明白了。 这里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那年的她没有哭,可今晚的她哭了。 被困在梦境里无法自拔,眼泪浸湿枕头,她像一条搁浅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猛地惊醒…… — 傅亦楠心里牵挂着醉酒的乔画晞,匆匆冲了个澡,披着浴袍就出来了。 只是,大床上空荡荡的,乔画晞早已不见踪影。 她躺过的枕头印着一片水印。 傅亦楠眼皮一跳,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客厅里开着灯,在夜里显得尤其清冷。 落地窗前,女人抱着双膝坐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傅亦楠的公寓买在最顶层,位置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寸金寸土的地方,夜景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这么好的夜景,一个人欣赏可惜了些。 傅亦楠看到她,焦急的面色稍稍缓和。 顿了顿,他朝着她走过去。 乔画晞吐也吐了,哭也哭了,现在人已经清醒很多了。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知道是傅亦楠。 “小画。”傅亦楠在她身侧蹲下来,神色有些凝重,“怎么出来了?” “睡醒了,觉得闷就出来透透气。”她转头看他,神色从容,除了眼尾有点红,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傅亦楠皱眉,知道她酒醒了。 人清醒了,又惯性披上盔甲,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 其实,他更不愿意看她这样。 无声的叹息,他低声道:“地上凉,起来吧。” 乔画晞淡淡笑了下:“没关系,我没有那么娇弱。” 她顿了下,扫了眼他身上的浴袍,又问:“我吐你身上了?” 傅亦楠抿着唇,没说话算默认了。 乔画晞耸耸肩,“抱歉啊,衣服的钱我会赔给你的。” 傅亦楠拧了拧眉,“我们之间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要的。”乔画晞没心没肺的笑着:“毕竟我们现在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是我老板,我怎么能占老板便宜?” “小画……” “傅总,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乔画晞撑着地面站起身,小腿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有点发麻,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傅亦楠及时伸手扶住她,“头晕?” “还有点,酒还没完全退完吧。”她看着他,神色轻松的笑道:“不过比起以前,我这酒量是不是好很多了?” 傅亦楠咽了咽嗓,心口蓦地刺痛一下。 从前的乔画晞一杯就倒,她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活得单纯快乐,酒这种东西她基本不碰,只有过一次因为好奇,缠着他喝了一杯,结果追得一塌糊涂…… 记忆像汹涌的海水迎面袭来,他被浪拍到黑暗冰冷的海底,不断往下坠,胸腔内窒息的痛,很不好受。 他的小画这三年来吃了很多苦,他一直知道,也曾亲眼目睹。 父母犯下的罪恶,他作为儿子即便再不认可,却也无法理所当然的说那些罪恶与他无关。 他身体里流着父母的血,这就注定他不无辜。 当初乔画晞不告而别,只在邮箱里给他留了一封电子邮件。 简短的一句话。 【我拿了你妈给的一百分,这是分手费,因为我要好好活下去。】 她说要好好活下去,这是傅亦楠唯一说服自己不要去打扰她的理由。 这三年来,从确认她去了方国后,他便悄悄安排了一个便衣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