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整晚都睡不着。一闭眼就仿佛看到韩仑被一剑刺穿的样子,眼泪不自禁就流了下来。他索性就打开窗户,蜷在床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东方,等待着日出来临。 天一破晓,玉儿便下楼准备离开,路过城中,见着乞丐可怜,随手便扔个十几两银子。见着蓬门荜户的穷人家,随手又从窗外扔个几十两银子。她从城西走到城东,城内几乎已经是一片欢腾。 这抢来的银子,自己花着也不觉得心疼,眨眼间,数千两银子便挥霍一空。还剩些珠宝首饰,虽然还未曾动,可是如今已经走到东城门口了。毕竟自己不是专门来施舍的,好事顺便做做就行,玉儿便出了东门,准备继续赶路,朝武夷山苏清剑派赶去。 武夷山并不在淮南道,而是在江南道靠近岭南道这附近,是在洪都(注:南昌)东南,建安西北的位置。因此玉儿从蕲州开始,便准备从洪都穿过抚州,直奔武夷山而去。 洪都虽然繁华,但是此时已经极为靠近武夷山,玉儿也便再无玩闹之心,于是全未进洪都府,直接去往抚州以南的武夷山。 这一日已经来到抚州城外,玉儿只觉头顶传来一阵劲风。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奇异的怪鸟飞在空中,双翅乃是蓝色,而身体却是褐色,体形巨大,好似一只小小的犍牛。再仔细看时,她这才发现,那大鸟原来不是活物,而是一只机关鸟。 等那机关鸟飞近一些,玉儿看见,原来那机关鸟背上还立着一个女子,身穿紫衣,仙袂飘飘,颇有出尘脱俗之感。 在这武夷山下,若是有修仙门派能够利用机关术,除了韩仑师门的苏青剑派还有谁呢。玉儿一喜,高声呼喊道:“天上的那位姐姐,请等一等。” 玉儿这声音用灵力卷携而出,轻轻松松便已经送上了高空中。那机关鸟背上的女子听闻这声音,侧目一看,只见一片山林之中的小悬崖便正有一人在向她打招呼。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机关鸟调整方位,渐渐地降落下去。机关鸟慢慢悬浮在悬崖边,那女子向玉儿拱手一礼,道:“不知姑娘唤我事是有何事?” 令狐玉儿道:“请问姐姐是苏青剑派的人吗?” 那女子点头道:“正是。”玉儿大喜过望,忙道:“我正要去苏青剑派,可是武夷山这么大,我找不到路。请姐姐带个路好吗?” 那女子奇道:“姑娘似乎不是本地人,去往师门有何贵干?”令狐玉儿道:“我就是去找个人,你认识韩仑吗?” 那女子闻言,微微睁大了些眼睛,似乎有些不悦,道:“你找他做什么?”玉儿不假思索地道:“他是我相公。听说他被他师父打伤了,带到武夷山来了。我闻讯从川西那边赶过来,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姐姐你帮个忙,带我去见他好吗?”那女子闻言大为惊异,愣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我要去抚州办点事,不能陪你去。抱歉。不过...”她顿了顿,看着玉儿一脸纯情的样子,似乎不忍说下去。玉儿却觉得奇怪,问道:“不过什么?” “你不用去找他了,你见不到他的。”那女子咬唇说道。玉儿诧异问道:“为什么?”。那女子支吾道:“韩师兄他...他...”玉儿瞧见她犹疑不决的样子,一颗心蓦地悬了起来,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那女子咬了咬牙,转过头去,小声道:“他死了。” 她这三个字说得无比轻缓,可玉儿听到这三个字如若雷击。突然之下,她只觉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浑身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身形不由自主的瘫软下去。 好一会儿,她只觉得有人在说话,她慢慢的睁开眼,只见那女子正在自己面前,一道灵力正慢慢透进自己眉心之中。 见她醒了过来,那女子略微松了一口气。令狐玉儿瞧见是她,她方才所说的话突然又涌现在脑海中。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腹内一阵剧痛,忽的一声咳嗽,口中竟涌出血来。 那女子见状惊骇不已。正要施言安慰。玉儿双眼泪落,轻轻推开那女子的搀扶,擦尽唇角的血迹,捂着胸口慢慢站起身来,哽咽道:“我不信!”说罢,也不再求那女子为她带路,一个人往山下走去,蹒跚踉跄,似乎寸步难行。 那女子望见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痛心地一叹,回首望向前边,只见夕阳如血,彩霞万丈。 【定时更新的时间填错了,罪过罪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