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熊孩子在扔石子。 延康国师走上前来,不咸不淡道:“这水潭虽然不大,但鱼却不小,想要钓上来有些困难。不知长老是否有这个实力?” 那老者脸上的皱纹堆了起来,笑道:“这天下本事一池清水,但是来了大鱼,要把这水搅浑,这条大鱼本应该跳龙门,跳过龙门成为真龙,但是偏偏搅混了水不说,还要吃小鱼,吃光其他小鱼。国师你说,我应不应该把这条搅混水的大鱼钓上来?” 延康国师目光闪动,双手抄袖,不紧不慢道:“长老将门派比喻成小鱼有些不妥吧?门派应该是水蛭,趴在鱼身上吸血的水蛭。水看起来虽清,但水中的鱼都被水蛭叮咬,既然如此,那么不应该钓鱼,而是应该下猛药,将水蛭除掉!” 那老者不再说话。 延康国师也不再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已经说了好几句了,都感觉自己无法说服对方,继续辩论只是徒费口舌。 既然理念不同,又说服不了对方,那还不如打死对方,灭了对方的理念来得干脆爽快。 那老者起身,收了钓竿和鱼线,将钓竿竖在一株大树旁,摘下斗笠,脱掉蓑衣,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熊孩子退下,道:“你去山那一边。” 延康国师向秦牧等人道:“你们翻山过去等我。长老,你的本事都传下来了吧?” 那老者点头道:“都已经传了。国师呢?” 延康国师淡然道:“我不必。我早年火性大,杀人太多,让许多门派被灭门,以至于许多门派的独门功法失传,设立天录楼后我便常常后悔此事。所以自那之后我再杀人,便会习惯问一句。” 秦牧虽然有心留下,观看这难得一见的一战,不过延康国师这等层次的存在交手,只怕波动会比都天魔王还要剧烈,在这么近的距离观战,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翻山!”秦牧沉声道。 他带着众人翻越这座高山,低头望去,瀑布下的两人已经被水雾遮住,看不清了。 那个丢石子的熊孩子骑着大鹿,就在他们不远处,眨眨眼睛,道:“你们是太学院的?” 沈万云点头,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沐然,王沐然!” 他的年纪与秦牧差不多大,但与秦牧表现出的沉稳不同,这个王沐然极为好动,坐不下来,只要稍稍安静下来便会感觉无聊。他骑着大鹿也不安分,拍着鹿屁股跑了过来。 秦牧问道:“王兄来自哪个门派?” “小玉京。” “小玉京?” 沈万云、云缺等人都有些茫然,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延康国有三大圣地,虽然还有些规模庞大的门派不逊于三大圣地,但小玉京并不在其中。 秦牧心中一怔,玉京这两个字不是谁都可以用的,玉京的意思是天帝所居的京城,而这个天帝,不是神,而是仙,仙的天帝。 哪个门派如此胆大包天,取小玉京这个名字? “我们居住在小玉京圣地,那里人很少,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太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没几个。” 王沐然道:“这次有人前来拜访,找到我师父,让我师父前来会一会国师,说国师行魔道之事,要灭天下教门。我师父本来有些不太乐意,不过人情难却,还是带着我出来走一遭,四下看了看。天下教门,已经被国师灭得差不多了,国师的行径的确与魔道没有区别。” 狐灵儿纳闷道:“我们不是正义的一方吗?我觉得国师行得很正啊!” 王沐然摇头道:“你们都是朝廷鹰犬,国师的爪牙,名声狼藉得很。” 秦牧不解,他觉得国师行径还可以,是正道啊,而且国师也是有一种正气凛然的风范,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在秦牧看来,都很正常,都是正道。 怎么到了其他人眼中,便变成了魔道了呢? 而且,他们这些太学士子,怎么就变成了朝廷鹰犬国师爪牙,声名狼藉了呢? “正和反,或许只是看的角度的问题。”秦牧心道。 狐灵儿道:“沐然,你师父如果死了,你怎么办?” 王沐然自信满满,摇头道:“谁也杀不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本事……” 就在此时,延康国师走了过来,向王沐然道:“你去为他收尸吧。他生前说,他的本事都传给了你,很好,好好练。” 王沐然呆了呆,突然从鹿背上跳下来,快步向瀑布下奔去,过了片刻,他嚎啕哭声传来。 “小玉京很了不起。我听说过这个门派,与天上有些联系。” 延康国师看向秦牧,道:“前面就是离城,我受伤了,你要给我抓药炼丹疗伤。” 秦牧点头道:“国师的伤很难治,我开的药必然很复杂。” ————宅猪感冒了,喉咙发炎,有些头晕,不敢说今天有没有第三更,尽力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