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是一个莫大的炼狱,众生在这圣地中超脱,也在这炼狱中沉沦。世间不平事太多,争斗太多,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数不胜数。刀道,要在红尘中炼,也要在战场中炼。” 屠夫道:“我带你去战场。你虽然是我的徒弟,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太皇天的战争你也是浅尝辄止。当年……” 他怔怔出神,又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秦牧好奇道:“屠爷爷既然说了一个话头,为何不继续下去?” 屠夫迟疑一下,见他不像适才那般凝重,授了法度之刀给吏部,秦牧的道心又自坚固起来,更胜从前。 屠夫心中也替他开心,便不瞒他,道:“当年我还算是才子,虽然生得高大魁梧,但却饱读诗书,文章和诗词歌赋,都小有名气。那时我是个文人墨客,醉心于纸醉金迷之中,流连于花街柳巷之间。直到敌寇入侵,国破家亡,我见那时惨状,于是丢掉笔墨,拔刀从军上战场。与我一起去的江南才子数百人,归来的……” 他涩声道:“只有我。”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 屠夫吐出一口浊气,道:“战场上的刀,与你寻常时期接触的刀不一样,战场上的刀,是杀戮之刀,也是救赎之刀。” 秦牧微微一怔,求教其意。 屠夫道:“刀杀的是敌人,救的是背后的江山,江山里生存的百姓。匹夫之刀,血溅五步,快意恩仇。战场之刀,驰骋千里,双手鲜血,活人无数!随我去战场,去见同袍同泽!” 秦牧心神大震,跟随着他迈步走去。 他们辗转数十日,来到南疆的战场,十天尊割据元界之后,延康的压力大增,攻打延康的第一波势力便是南土的火天尊麾下,人族与半神混编,攻打延康,攻城掠地。 这些和神通者来自南天,是南天的人族和半神。 屠夫与秦牧各自化名,报名参军。 “对面的军队,也是人啊。”有战士看着对面的军队,颤声道。 “别抱有这种想法。” 一位老兵安慰他,道:“想一想你身后面,你的背后,就是延康!就是延康的百姓!你若是把对面的敌人也当成人,死的就是你,还有你要保护的百姓!” “呼哧,呼哧……” 有人喘着粗气,双腿打着摆子,紧张得脸色发青,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从前我都是在大学里跟随着其他士子演练,从来没有真的上过阵……” “待会跟着我就行了。”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老兵笑道:“还记得课堂上老师教你们的吗?看到天上有人摇旗,则起立,听到鼓点,连续击鼓则前进,鼓声渐急则奔跑冲锋,听到鸣铎则停止,听到击鼓响铙则后退。再者,还会有精通神识的人以神识传达到我们脑海中,不会出错。” 那刀疤老兵又看向秦牧,递来水烟,笑道:“看你不紧张,莫非是个老兵油子?抽这个,这味道好。” 秦牧接过水烟,呼噜了一口,道:“我曾经去过太皇天的战场,瞎打了一阵。” “太皇天战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喽。” 那刀疤脸老兵精神一震,挥手道:“待会都到这兄弟身边,咱们这一伍都过来!” 其他几个神通者聚集过来,那刀疤脸老兵嘿嘿笑道:“这里有个去过太皇天的老兵油子!待会打起来,我们一起冲锋陷阵,跟着他,活命的机会更大一些!来来来,大家都记住彼此的脸,一定要熟悉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