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 也就那日例行检查时, 来过两个金丹高阶的师兄。” 他斜眼偷瞄了一眼陆续身边的同门。 这个其貌不扬,过目即忘的下阶内门, 却有着前所未见,让他心惊胆战吓到腿软, 几欲下跪的可怕灵压。 他把不准对方的身份, 只觉心中惴惴, 不敢胡乱言语。 在陆续的请求下, 他们又传讯朝认识的同门询问。 “醉红楼”的这几个修士人脉广, 很快就问遍了居苑中几乎所有的同门, 大家都言辞凿凿,说着他们没见过,并且绝不可能有上阶级的师兄来此。 除非有道行极高的修士,刻意用障眼法伪装成下位弟子,掩人耳目。 可这事哪能呢?修为高深的上等人,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怎么会来这种弄脏他们鞋底的腌臜闹市。 陆续默默看了眼他旁边,用障眼法伪装成下位弟子的寰天峰主。 确实感觉他吃饱了撑的。 寰天峰主和他那一批修为高深的殿前随侍,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境地,跑来此处栽赃陷害一个区区筑基。 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戏春风。 到底会是谁呢? 一个能买到最新一回《戏春风》的上位高阶内门。就在近日,悄悄潜入于兴房间,将魔门功法混在于兴的书架上,等着搜查的同门一眼注意到一书难求的最新一回…… 灵光一闪,陆续瞬间回忆起张穹的话。 “峰主”,走出居苑后,陆续问向寰天道君,“请问贵峰的那一次搜查,那些两两一队的上阶弟子,是如何安排搭档,和分派负责区域的?” 寰天峰主嘴角狂傲的微笑,金口无声地昭示了答案:他不知道。 他只需一声令下:检查门下弟子的私人物品,其余所有的事,都会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贵人事忙的峰主无需再过问。 “你若是想知道,”寰天道君哼笑,“本座可以帮忙。” 他传了一条讯息给殿前弟子。不到片刻,一缕青烟倏然出现在二人眼前,化作人形,躬身行礼:“参见峰主。” 寰天道君朝陆续扬了扬下颌:想问什么自己问。 陆续问明自己的疑问。 殿前弟子回禀:“事情是我吩咐下去的。负责分派的内门弟子是……” 他顿了顿,大概是在传讯找手下的人询问,很快有了回复:“是一个叫陈棋的弟子。” 搜查下位弟子的居苑,不是什么值得慎重对待的大事。他们的各项安排都很随意,搜查时,大多也是马虎草率。 只是那本最新一回的《戏春风》封皮太惹眼,才会引得忠实拥趸的张穹,从一堆书里取出来翻看。 殿前弟子垂首等着回答陆续的下一个疑问。陆续朝他抬手行礼,说着“多谢”。 不用再问。他已经想出了答案。 *** 陈棋接到了上头的传令,有人要找他,叫他回屋去等着。 今日一个带着峰主令的同门问了他有关上次搜查的情形,不知是不是又和这事有关。 他脚步匆匆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 一进卧房,骤然发现情况不对。 有人已经在他的房里。 宽大窗棂被关上,连遮阳的厚重锦纱窗帘也被拉上,只留有一小条缝隙。 仅一缕如柱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入,金色光芒中跳动着微小的浮尘。 屋内光线一黑一亮,明暗交界线异常分明。 一道人影分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尖削的下颌搭在椅背,熔金的光辉勾勒出风流闲适的剪影,面容却在背光处,融于阴影。 陈棋眯着眼,细看了几息,才看清他的相貌。 那是他平生所见,最绝美的一张脸。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五官精妙的恰到好处。(*) 墨色碎发和细密长睫阴翳下的清艳双眸,却闪着残星冷月的幽光,宛若淬过毒的白玉。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带着剧毒。 陈棋记得他。是今早所见,带着峰主令的弟子。 金灿的峰主令仍然挂在峻瘦的腰间,昭显着金尊玉贵的地位不凡。 他手上拿着一本书,朝陈棋挥了挥:“借师兄的书一看。” 雅致嘴角扬着的淡笑,勾出危机四伏的引诱,看的陈棋惊艳又惊悚。 “这不是我的书!”陈棋失口否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