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别看外表看着冷,却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 自己不仅给于梵梵会苗语找了借口圆谎了过去,更是不动声色的拍了某人的马屁。 黄塘明显被马屁拍到了屁股上乐呵了,心情瞬间老好,无比自信的他,脖子一扬,觉得谢时宴这个自己刚提拔的手下就是诚恳,瞎说的什么大实话? 不是他太看得起自己,整个三江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在自己苦心经营之下,三年来,啥事瞒得过他黄塘的眼睛? 眼前这新来的,他一个流放犯,便是再能耐,没有他这伯乐在,他能蹦跶的起来? 谅死他也不敢欺瞒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好不容易劫后余生的黄塘,便不过脑子的没再计较于梵梵的事。 急吼吼的催促着剩下兵丁打扫完战场,找回他的坐骑,翻身上马就领着人呼啦啦的就往隘口去,于梵梵自然是跟随在列,就走在一直不放人的谢时宴的身边。 路上,谢时宴就问了。 “繁璠,你不好好的在城里带着,怎么突然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这话说的于梵梵就不爱听,“什么叫荒郊野岭?荒郊野岭哪里来的土地?我明明是来看地的。” “看地?”,谢时宴不解,“看的什么地?” 于梵梵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看地自然看的是要种的地呗。 不过她吐槽讽刺还没能说出口,走在他们身后,原先也是熊百户旗下,后来跟谢时宴这新来的关系还不错的一位,看着约莫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小兵就插话了。 其实人家也是有心要跟谢时宴这新升任的,直接领导他们的百户打好关系。 因着知道些内情,为了表现,这货忙插话,“夫人您说的地,是不是前头两个圆包山脚下的那一片土地?” 于梵梵讶异?“对啊,你怎么知道?” “嗨!卑职当然知道啊!” 齐齐朝后行注目礼的谢时宴与于梵梵便看到,这位小兵一拍大腿,嘴里就道。 “卑职当了三年兵,人就在隘口混了三年,隘口附近的情况卑职了解的很呀!夫人您说的那地啊,实不相瞒,想必定然是三江城内的经济老油子,看夫人您是新来的不知情况,拿着拿烫手的山芋哄骗您呢!” “此话怎讲?”,听到说有人骗自己在意的人,没得心里本就有所怀疑的于梵梵追问呢,边上的谢时宴比她还着急,忙就急切的追问。 小兵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问自己,他瞬间来劲,忙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吐了个干净。 “谢百户您是知道的吧?这方圆五十里地界,都是我们隘口所管辖。” “对!”,这事情,他第一日到隘口报道的时候,直属领导他的小旗就跟他说过了。 “那谢百户您想啊,我们是军事要塞的隘口啊隘口!干的是节制监视苗王寨的活计,那便是说明了,这附近就是那些彪悍且爱耍虫子的苗民出入频繁的地界! 这还不算,百户您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地界啊,山高林密,处处险峻,能耕种的田地却稀少,而除了彪悍的苗人外,最是滋生凶残的山民,再加上还有那同样彪悍的侗族,以及难缠的壮民。 啧啧啧…… 各个分部族群混杂,便是侗民壮民离着我们这里远,轻易不过来,可那还有不知藏在哪个山洞洞,野林子里的那些坐地为王的山民呢! 他们在山里靠着打猎为生,万一年景不好,山里捞不到吃的,可不就要下山来霍霍? 而夫人被带来看的那块地,一年到头的便是养护的精心,没被野物下山来霍霍,也经不起苗人时不时的冒头吓唬,还有山民时不时的霍霍啊! 那地啊,唉!种了也是白种的!落不到自己口袋里多少呢……” 原来如此!于梵梵心下了然,总算是明白了那位吴经济想要再三遮掩的东西是什么了。\ 只不过……如果真按照这位小兵说的这样,别人不能要这块地,自己是不是可以? 于梵梵把心底的想法压下,只问身边这位配合着自己步伐赶路的小兵。 “那请问这位小哥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