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慢慢沉寂下来。 常狐不自觉的看了白石羽流一眼,眼神有些恍惚。 她隐约记得,在十几年前,她和白石羽流都是孩子的时候,也曾像这样结伴在阴阳寮里到处找地方玩耍。 如今时光流传,岁月无情。 白石羽流不再是当初那个摔一跤就会哭鼻子的小胖子,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刁蛮任性,揪着白石羽流的头发欺负的小姑娘。 他们长大了。 常狐的眼神慢慢变得平静悠远,扭过头去。 “最近小心一点。” 白石羽流突然开口说道。 常狐斜过眼,便看见他下巴靠在手臂上,表情不似在开玩笑。 她暗暗思忖了一番,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仇家,亦或是因为什么事被人盯上。 白石羽流紧接着说道:“阴阳寮寮长的位子空着很久了。” “.......是有这么回事。” 常狐点头,安静的用眼神询问缘由。 “有人在撺掇我去当,这帮蠢货,明知道我在刻意避开这种苦差事。” 白石羽流转了个身,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平摊,整个人好似要陷在椅子里,长叹了口气。 常狐眼睛闪了闪,有点好笑。 白石羽流陷入这种权利纷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他当上阴阳寮第一之后,类似的事情就从没在他身边消失过。 白石羽流以前不愿意在东京久待的原因也是这个,被闹烦了。 最关键的是,他没办法强硬拒绝。 因为让他头疼的那些人,或者说势力,正是当初为白石羽流奔走,为他搜集资源,辅助他和他的姐姐白石浮梦成长,给了他们发展能力的舞台的人。 而当初他们帮了白石羽流多少,现在就要从白石羽流身上扒下来多少好处。 白石羽流很想拒绝,但是无法拒绝,只能通过跑任务的方式逃避。 但现在随着妖魔的出现,还有蠢蠢欲动的衔尾蛇,白石羽流在阴阳寮的命令下不得不常驻在东京,如无必要不会离开阴阳寮总部,作为阴阳寮的‘镇石’而存在,别的不说,震慑那些宵小很好用。 可这下就苦了白石羽流,现在在东京走不掉,一些以前刻意避开的麻烦事现在一股脑全砸他头上了。 而且,大概是背后的那些人也憋得太久了,现在不仅是打算把白石羽流送上寮长的位置,赫然还打算搞一个大新闻。 “长老团的青衣长老,已经有九十多岁了吧。” 白石羽流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这个年纪,也确实差不多该退休了。” 常狐脸色变化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会儿,谨慎道:“这是你的意思...?” “我?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白石羽流哈哈笑着摆手,可笑着笑着脸色就垮下来,“那帮老顽固这次是玩真的,常狐,别把自己陷进去。” 常狐又是沉默。 清风吹拂,不远处尽显破败的银杏树树枝微微摇晃。 走廊重新恢复了寂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