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让伙计们做到这一步,的确是他失职,主要谁也没想到吕老太太会这样做。 吕老太太让自己显得热衷于小辈的婚事,的确让人觉得只要解决了吕七娘的婚事,吕老太太就没有别的目的了。 此时鹿琼急匆匆地走进来对鹿芝说,让他们查一查这些天唐家那些往西域拉货的车的痕迹。 还有车子破损程度。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可能这些人运货靠的只有唐家这些车子,这是最好的靶子。 唐玄善和鹿芝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忙着去处理铺子里的这些事情,而鹿琼则进了后院去找空照和察吉额伏。 他得问问察吉额伏知不知道,到底那些人要拿他们做什么? 这一回没有察吉额伏拿“小王子死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种话来推脱,而是很冷静的说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很害怕提起来,但是我听他们说过要好好治小王子,因为他们要保证我们新鲜。” 这个词就很耐人寻味,新鲜相对的是什么呢? 绝对不是人。 如果换一个人不一定能想明白对应的是什么,但是讽刺的是鹿琼这时候却明白了,因为在她还在鹿家村的时候,她也见过这样的话。 取的恐怕是小王子身上某个部件。 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部件,但是这也并不重要。 这些信息足够她去找谢子介了。 而空照则一直默然地听着,此时突然问鹿琼:“我们能出去玩吗?” 按理说这时候最好是待在家里的,万一吕老太太又想做别的呢? 但空照一向是懂事的孩子,并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算偷偷溜出去,也帮了大人们大忙,因此鹿琼还是欣然答应了。 唐毅鸿还要应付功课,因此只有察吉额伏和空照一起出去。 两个孩子带了几个护院,说要去商市玩,鹿琼则呆坐了一会儿。 她突然意识到,恐怕谢子介的死局和死自己想象的并不是同一个。 鹿琼想象的那应该是一个精巧到驳杂,连谢书生这样的人都难以找出头绪的情况。 可是只要是谋局,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但如果反过来呢,这甚至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很简单,大大方方的甚至能摆出来,只是没有人有解决的办法而已。 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那该怎么办? 而谢子介也的确在等鹿琼了。 其实鹿琼如果不来江家找谢子介,谢子介也会出门去找她。 谢子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哪怕是现在,他在理智上都不觉得让鹿琼知道能够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影响。 也就是因此他选择了不告知。 知道这样的真相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尽管人人都有对真相的探知欲,可是假如得到的并不是期待的回答,却往往会反过来悔恨自己为什么当时非要去探听。 就算不后悔,与之而来的各种心境,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谢子介知道那种感受。 可事到如今,鹿琼已经被卷进这个局了,不管是空照还是那个察吉额伏,都注定她已经无法完全脱身。 那好像也没有完全隐瞒的必要,他突然明白过来,与其让鹿琼继续猜着,倒不如直接说开,反正…… 鹿琼知道后很大可能也就该放他离开了,就像当初范家子和白九分道扬镳一样。 鹿琼就是这时候来的。 “我猜到了,”她直截了当的说。 “察吉额伏说,当初那些人说他们得要新鲜的。” 鹿琼道:“谢秀才,你的死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鹿琼看着谢子介,想听到对方的回答,而谢子介脸色变化了几次。 新鲜,当这两个字一出口,谢子介就忽然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简直是发寒的,在他看来皇座上那位在正事上是非常明白的,但是此举却简直是连边境安危都不顾了。 他就没有想过假如事败会发生什么? “你觉得当今天子是什么样的人,”谢子介突然问道。 鹿琼哪知道呀,大人物与她太远了,她对那一家子最大的印象就是,不管哪个皇子上去,她的蒙书铺子生意都会受影响。 “汴京城那位,”谢子介淡淡道,“一直在求长生不老。” 他向鹿琼解释。 天子沉迷僧道之说,据说当年圣山真人飞升之前,给他提过人间帝王若要成仙,得用有王气的龙子的心头血做引,炼就丹药。 这世上已无什么能满足他,除了长生不老,若能永远的掌握这无边富贵,子孙也不是很重要的。 “只是,”谢子介了冰冰的笑了笑,“那一位也知道求长生并不是那么保险的,所以才留下了最后两个儿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