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长不喜欢繁文缛节,他的门时刻都是打开的,随时可以进去跟他谈工作。” 何熙想想的确如此,昨天来他的门就是开着的。 她就拿着东西外加笔和本子,站起来下楼去了。 刘成礼的确一直开着门,所以他也很忙,何熙下去就瞧见,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还有两个人拿着文件在外面等着,正小声交谈,瞧见何熙,他们大概是知道这事儿的,冲着何熙点点头。 何熙也笑了笑。 随后就安静下来。 好在刘成礼速度很快,何熙约么等了半个小时,就轮到了她了。等着她进去,刘成礼就先问她:“我听说昨天他们分别去找资料了,这个不错,的确干之前需要先了解,不能盲目。不过你们也不用急,这事儿不小又很繁琐,慢慢来就行。” 却没想到何熙笑着说:“刘司长,慢慢来可不行,这是国家大事,更是有利于各个厂子的大事,磨磨蹭蹭错过了时机,那就不止是遗憾了,是浪费了。” 这话说的,刘成礼就没法接了,毕竟他这意图可太明显了,何熙又不是傻子,她一个小丫头,从名不见经传的水泵经销商,成为海州厂的座上宾和顾问,再后来连部委的忙都帮了,她聪明的很,怎么可能看不出刘成礼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成礼才放心将这个工作组推给何熙——她起码不会乱搞,非常非常小的概率会弄得很好,如果做不好,最多就是跟他们一样,无从下手没有精力直接放弃。 这踢皮球也不是谁都能有接的资格的。 而何熙这话显然是抱怨他的。 刘成礼直接就站了起来,跟何熙说:“你坐!”然后过去关了门,拿了个杯子倒了杯茶水给何熙,坐在她斜侧的沙发上了。“你这是对我有意见,觉得我把你诓来,一推三二五。” 何熙拿着水杯捂手,话可不含糊:“您用聊聊的说辞把我找来,也没跟我商量,就把组长按在我头上了,这么大的责任就归我了,我昨天没说,是因为那是当着下属的面,我不能拆台。但我总不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吧?” 她笑眯眯的,“刘处长,要是我跟个面团似的,您真放心吗?我看您就是觉得我这人本事有一点,脑子转得快,办法也不少,所以才放心推给我的吧。” 刘成礼简直要给何熙鼓掌了,这是个明白人。 不过让人将心思说的这么明白,他也不好意思了:“这事儿是我对不住。按理说这是好事,张部长一说,我也觉得好。但是这事儿你恐怕也明白了,牵扯太多。我们真的是有心无力,可又舍不得放。” “我是见过你的风采的,我觉得你比我们部门的人,都要思想更灵活,更开阔,而且很有责任感。所以想让你试一试。” “我这法子不对,给你道歉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问起来,“听说你把他们三个都派出去收集信息,怎么样了?” 这显然又拐回了原点,开始问工作。 他还怕何熙纠缠组长这事儿呢,哪里想到,何熙刚刚说话挺犀利的,这会儿居然没拐回去,而是真拿出了资料跟他汇报。 “刘司长,我昨天的工作思路是这样的,分了三点,我首先要知道供给关系,我们国家的厂子对于更新设备的需求是怎样的。我们国家每年对于更新设备的拨给的资金是多少。” 这个是真的很重要,刘成礼对工作熟悉的很,“数据很触目惊心。” “对,我们今年一年才签了十份合同,而我们的工厂成千上万用的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设备,敢来这里申请的厂子就有253家,而且以一天两家的速度在递增。” “这完全不成正比。我们有巨大的需求,别说足够的供给了,几乎杯水车薪。” “刘司长,这一年三千万美丽国元的成交额,是因为我们签合同太谨慎,还是因为就拨款这么多?如果是二手设备要购买的话,请问能批给多少钱?” 这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了,刘成礼只能说:“我们的重心还是在引进成套的设备和技术上面,而且这方面也是合资,主要是由国外厂商投资为主。” 这意思太明显,就是说,这种纯粹为了改进的项目,是没有多少资金的。 何熙点点头,接着说:“我的第二点工作思路是看政策。从78年开始,我国就开始进行轻重工业结构的调整,从重工业为主转向发展轻工业,数据是轻工业占比从43%上升到了50%。” “我没从全国调查过,所以不能以全国的数据作为证据,仅从这来京城申请的235家企业看,80%都是重工业。” “所以,即便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