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重重帷幔发出的响声带着岁月的静好。 兽王小心翼翼把醉态的三王子放在柔软的床上,起身手一挥,敞开的窗户自动合上,阻隔了夜风的探寻。 床上的三王子半眯着眼,嘴里说着呢喃的呓语,他朝床边的兽王伸出了手,不知是想再戳一下兽王的鼻尖,还是想揪揪兽王嘴角边的胡子。 兽王微微眯了眯眼睛,附身抓住了三王子试图作乱的手腕,潋滟的目光突然一鸷,这才发现三王子的手背裹着的好几层绑带,绷带上渗了不少血迹,那是早上三王子被鹦鹉从半空摔下时落到树杈上划伤了的,伤口不算很深,三王子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草草包扎了之后,以为三五天后拆了绑带,风吹吹,水洗洗,跟往年他受的其它伤一样,也差不多痊愈了。 酒徒大概是真的醉了,眼睛已经翕阖了,呼吸也渐渐悠长起来,他这一天过得太刺激,太兴奋,也太疲惫,其中还夹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历程,这会儿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整个人松懈了下来,本能的扯扯被子,奈何一只手还被兽王控制住,他拽不过清醒着的兽王,只好放任那手被钳制,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嘴里嘟嚷了一句,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兽王眸光闪过一丝愠怒,沉郁的脸色阴森得吓人,尖尖的指甲从满是绒毛的指缝里伸了出来,挑断了那条被随意包扎了的绑带,露出了那道带着血迹的丑陋划痕。 身为一国储君的三王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还算白皙,却并没有像所有养在深宫里的骄儿那么的滑嫩,大概源于他的母妃也不太懂怎么保养有关。他的母妃不是什么百年大族人家的女儿,是老国王年轻时有一年去春猎,追逐一只小母鹿时迷了方向,也不知怎么的到了一条溪水边,恰巧看到了正在浣纱的美丽村姑,于是春心萌动,把人娶了回宫。 三王子的母妃很早就病逝了,他成了无母儿,因为舅家没人,朝中更没任何势力,所以渐渐失宠,时间一久,如果不是他贪玩,常常爬树翻墙,上跳下蹿中磕伤碰伤的消失时不时传到老国王的耳朵里,老国王几乎都遗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小儿子的存在。 怜惜地看着三王子受伤了的手背,兽王眼中泄出了一抹温柔,他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舐着那道划痕,沉睡中的酒徒似乎感受了不一样的刮痧刺痛,微微蹙着眉头,鼻子哼了哼,嘴里溢出求饶一样的模糊字节。 很快就不痛了兽王柔声哄着,即便知道沉睡中的酒徒压根不可能听到。 那是当然的了,强悍的兽王是百兽之王,他的唾沫也有神奇的治疗作用,像三王子这样的小伤口,只要舔舐一下就能痊愈了,更别说兽王来来回回仔仔细细舔舐了一遍又一遍了。 当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渐渐掺入了乳白色,再变成了金灿灿的阳光缀满了窗棂,三王子才悠悠醒来,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才愕然发现眼前的什物都不是熟悉的亲王府寝室里的摆设,于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脑海里闪现了昨天的所见所闻,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梦境,眼前所见也不是幻境,当即震愕得说不上话来。 三王子向来憧憬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可他真的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会置身在童话故事里,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当暖风从敞开的窗户徐徐送来时,空气中夹着不知名的花香气息,三王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迅速爬下了床,站在窗户前眺望,远处幽深的林木被一层浓密的烟雾萦绕着,眼底的院子杂草丛生,早起的鸟儿雀儿嘴里吟唱出悦耳的叫声,匆匆一闪而过,也不知是在寻觅食物,还是在寻找打发时间的对象。 三王子早就过了爬树掏鸟蛋的年纪了,不过看到衣着华贵的卡罗林小姑娘走到了院子里几簇绽放出娇艳色彩的花儿跟前,摘下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花儿编成了花环戴在头上,眼底的笑意不由加深了。 嗨,卡罗林!三王子大声打了个招呼,友善地朝她挥了挥手。 大概是楼塔太高,底下的卡罗林小姑娘没听仔细他的声音,只是顺着声音的源头抬头看了一眼楼塔上的三王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提着长长的裙摆,转身离开了。 没有得到卡罗林家的小姑娘的回应,三王子理解为自己唐突了美人,想着是现在下楼向她道歉好呢,还是等一会儿邀请她跳个舞,略表一下歉意更妥当。 想归想,三王子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现在身为亲王,虽然跟国王哥哥同父异母,但新国王并没有亏待这个弟弟,该赏赐的一点也不吝啬,出入都有人奉承伺候,卡罗林家的女儿虽然貌美,可还不至于把他迷得魂不守舍,比起讨好美人的芳心,他更乐意去魔幻客厅追逐一下那些不肯给他拆拆看看的家具与器皿。 三王子想起一众的家具与器皿,不可避免的,头脑里立即闪现出了兽王的模样,那么的强壮,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