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些忐忑。注意到他扶着门框, 她担心地走过去,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又是一怔:“二爷, 你、你喝酒了?” 从前二爷出去赴宴聚会时,也时常会饮酒,但二爷自己有分寸, 都会控制着自己,今日怎会…… 祝辞没有说话, 柔兰想起什么, 蹙眉轻问了句:“赴白没有让人去给二爷煮醒酒汤吗?”她说完,便迈出门槛, 越过他出去, “我去叫赴白……” 就在她经过祝辞身边的那一刹那,手臂却被抓住了。 “不用了。” 他的声音散在夜色里,略有几分喑哑。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温度较往日滚烫许多, 柔兰只得退后一步,低头道:“那柔兰扶二爷进去。” 祝辞没说话,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笑了声,没说话。 他迈进门槛,随手将门关上了。 唯一的光线也全部消失,屋里一刹那陷入黑暗。那关门的声音拉得有些长,分明不大声,可不知为何,柔兰却听得身子僵了一僵。 尤其被二爷看着,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屋里太暗了……我,我去把烛火点了。”她一时间有些无措,急忙说完,转身就要走。 祝辞将她拉回来,“跑什么。” “屋里太暗看不清东西……二爷容易磕着。” 她忐忑地找借口。 微弱的月光自窗纱透进来,一如那日她第一次进祝辞屋子时的昏暗景象。可如今,柔兰心脏却不合时宜地收缩起来。她感觉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祝辞睨着她,极轻地笑了声,道:“二爷还没有糊涂到这个程度。” 这话,有两层意思。 柔兰竟一瞬间听明白了。 她怔在那里。 “念念,你有事瞒我……” “是不是?”他靠近过来,那幽淡的沉水香便夹杂着酒气靠近,带着无形的威压,将她彻底笼罩,听不出情绪。 眼睛适应了黑暗,柔兰能隐约看见他唇边淡薄的弧度。 二爷是笑着的,可却和之前大不一样。 若说从前是纵容,是温和,如今便有哪里不一样了,更深程度被压抑下去的情绪一点一点浮现。 她连忙摇头,“柔兰没有。” 话音落下,察觉到钳制她的力气微微松了些,柔兰退后一步,“我去……我去点烛火。”说完,她立即跑开。 祝辞站在门旁,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她做事。 不多时,烛火跃起,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见祝辞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柔兰踯躅地站在桌边,只问:“二爷现在要休息吗?那我去打水给二爷净……” “过来。”祝辞忽然道。 柔兰口中的话断了,抬眼看了一眼,咬了咬唇,依言走到他面前。 许是因为饮了酒,祝辞靠在床架边,眼角眉梢都透着与平日不一样的松散。见她过来,他抬眼,望向她的那双眼睛如浸深潭。 “念念方才急什么,”他笑意似有若无,问道,“就这样不想和二爷待着么。” 柔兰蜷长的眼睫低垂着,蹙眉道,“不、不是。” “我以为让你见了哥哥,会开心一些,”祝辞似是醉意上涌,很不舒服,闭眼捏了捏眉心。停了好半晌,才开口,漫不经意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哥哥? 提及这个,柔兰猛地僵住,攥紧了手。哥哥说了什么,她哪里敢同二爷说。 “没什么……”她咬唇道,“就是一些问候的话。” “是么。”祝辞胸膛中溢出低低的笑,移开视线,不再在这件事情上追问。 “你方才急着出去,今夜是不准备睡在这屋里?” “隔壁有空的屋子,我可以去……” 祝辞忽然打断她,“可若我要你在这里睡呢?”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的声音比方才还要沉,压着更低更不一样的情绪。 柔兰倏地抬眼。 “二爷?” 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被他拉了过去,天旋地转间,跌进柔软被褥里。 沉重的身体,带着衣裳上夜风浸染的凉覆下来,那一种熟悉的沉水香的味道便彻底笼住她。不一样的是,男人身上的温度炽热,柔兰甚至有错觉,二爷与那日病中的体温,相差无几。 与那炽热的温度相反的,凉薄的吻贴上她耳后,近乎急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