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光,她没有说话,可明显的抗拒已经替她做出回答。 “二爷不是这样的……” 她怯而茫然地摇头,声音满是无助。 “不是这样的。” 祝辞走近她,半蹲下身,面上神情看不分明,“那念念觉得,我该是怎么样的人?” 他嗓音不紧不慢,一如从前,听不出此刻是什么情绪。 他一靠近,那抹独独属于他的,灼热的气息便靠近过来让人害怕。柔兰摇着头,说得断断续续,“二爷……二爷不强迫人。”声音颤如惶恐的小兽。 “这样么……” 祝辞像是被那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半晌,竟笑了声,只道:“可是,念念,你不该逃。” 他复又说:“你曾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他在提醒她的身份。 那日她被他收进屋里当丫鬟时,她就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今后都是二爷的人,任凭二爷处置。 这句话一出,她是生是死,都得掌握在他手里。 可她却从他身边跑了。 祝辞见面前的一张白皙小脸无措,泪珠子啪嗒一声滚下来,一副丝毫不想接近他的模样。 从前的小姑娘乖顺得像只驯服的猫,即便他试图触碰她,稍稍过分了些,可只要没有过分逾矩,她即便害怕也不会抗拒他,听话急了。 可现在彻底变了。 祝辞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不久前,他在邵家看见她时的情景。 那时,邵同奚拉着她的手,她一见到他,害怕之下,居然躲到了邵同奚的后面,即便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可他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她眼中如野兽般这样可怕的人,让她避之不及? 她如今这样抗拒他,那么是不是今日他抓回她一次,她就能再跑一次? 祝辞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怒意。 他忽然将她捞起来,扔到拔步床里,沉身覆了上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分明,床帐里的光线悉数被遮挡在外,柔兰只觉得自己撞进极柔软的被褥里,随即身上一重。 柔兰看不清楚,可也能从他力道极大的动作中感受到怒气。 若说方才一进门时二爷发怒,她还知道是为什么,可刚刚为什么又突然转变,这样生气。 冰凉柔软的触感,与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狂风骤雨般让人心生畏惧。 “念念喜欢谁?” 他像是觉察到她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的身体,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问。 她迟迟不说话,他便又问一句:“喜欢谁?” “……不喜欢我吗?” 祝辞扣着她腰侧的手力道加重了,像是要逼她说出个令他满意的回答。 可许久却都没听见她的声音。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祝辞呼吸愈发沉。他一贯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可在她身上却始终没有完全能够掌控的底气,即便他能借着外物将她强行带回来,谁又知道哪一日她便又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 朦胧中听见宛如呢喃的细语,不是说给他听,倒像是说给她自己听,声音轻得像抹山巅的云雾,又听出些颤意:“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 于是祝辞便彻底沉了视线。 他的手骨节分明,极为修长,指尖冰冷,手背用力时便能看出道道青筋,只是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推打中,捻去手上水泽,“不喜欢?” 小姑娘眼眸泛着红,手脚都失了力气,她感觉自己此刻如同风雪中的雁,触及的那抹冰凉被风雪放大,遭受了寒意,在冰天雪地的空气中轻轻颤抖着。 耳边的那道声音极好听,却又似刻意碾磨她的神经。 他低低笑了声,但却又不像笑。 她听见那道声音说:“念念,身体不会撒谎。” 黑暗中他似想进一步,脸上却挨了一口,柔兰毫无章法,寻到地方便重重咬下去,像是泄恨。 他丝毫没有反应,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任她咬。 夜里风大,没有关紧的门窗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开,撞在窗棂。 * 二爷从傍晚时分回了祝家,回到屋子,关上门后便没出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