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夏蒹抿紧唇,被他带着,感受到自己的指尖一寸寸抚摸过他眼睛,鼻梁,嘴唇,最终,停在下巴,少年睁开眼,瞳仁儿盯住她,“这便是丑陋,而美,” 裴观烛放下她,抬起自己的手,冰凉指尖轻轻碰触过她的额头,抚摸过她的眼皮,好似用细笔在画纸上描绘五官轮廓,夏蒹睫毛微颤,感受到他指尖游离到她嘴唇,面庞有些发痒的抬起视线。 却正正巧巧撞入裴观烛看着她的眼睛。 “这便是,美,”少年轻语,漆黑的瞳仁儿清晰映出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倒影,“夏蒹,便是美。” 冰凉指尖将离。 夏蒹微顿,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会,”夏蒹微微抿起唇,心里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晚明,我生的再普通不过,我在我原本的家乡,就是个普通到出门都不会有人注视的女孩,真正美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这样美丽,我说一句……额,不太好的,显得有些物化你的词,你美的就像是花瓶,但不是贬义词,只是我能想到的,形容美的词汇只剩下这个适合你了,因为花瓶这个东西,我小时候曾经见到过一个,美到不能再美的,” 夏蒹回想起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去市里一家展览馆。 那尊花瓶放在高高的展览台上,白瓷之上雕刻着镂空的暗红花海,上头有碎碎的暗金,在展览台暗色的灯光下,美到不似凡间物。 那尊花瓶不该插上鲜花,因为它早比任何的花朵都要美,美到当年夏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看到它的第一眼都是愣的,傻的。 而夏蒹之所以,会第一反应用花瓶去形容裴观烛。 也是因为那尊白瓷花瓶上,大片大片的暗红花海,就像血一样,给人感觉极为锋利又危险。 “你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美呢?”夏蒹看着他,“还是说,世人的夸赞根本入不进你耳呢?” “美,”裴观烛轻轻笑起来,“夏蒹这样夸赞我,让我想起你我第一次初见。” “什么?” “游廊,”他提醒,“我当时坐在廊下。” 夏蒹微微瞪大眼。 “我就说不是我的错觉!” 虽然那之后裴观烛好像也侧面提醒了她一下,但始终表达的暧昧不清,夏蒹一直都没办法确认。 “嗯。”他闷闷笑起来,“不是错觉,当时金环磕伤了脚踝,我坐在廊下休息。” “磕伤了脚踝?”夏蒹皱紧眉,“怎么还会磕上脚踝的?” “因为那阵子我不太想吃饭呢,”裴观烛反扣住夏蒹的手,十分自然与她指尖相扣,“饭食从主堂端过来,面点一类的食物便总会沾染上一股檀香味,而且那些饭食太过完整,我还要让来喜先吃,但他先天失智,我每次将饭食给他,他便总会将那一餐全都给吃了,一点都不给我留。” 夏蒹:…… “也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当时其他人也并不喜剩饭给我吃,我只能将面点撕一撕,但也食不下咽极了,”他说起这些,都像是有些惆怅,“虽我并不好口腹之欲,但每一日都不太开心,幸好夏蒹来了,我当时也有照过镜子,我觉得我瘦的像饿死鬼。” 但当时,他绕到游廊柱后,却听到少女嗓音好似未熟的青杏。 她说他好看。 “我当时,其实是想把你杀了来着。” 夏蒹瞪大眼:“哈?” “嗯,”少年眉眼清冷,“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夏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