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都病倒了,还起什么起。”挽翠轻易将她身子按下,又给她盖好被子,“昨夜个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早上青姨过来时才发现二娘你发着烧,后来请了大夫又喂了药,夫人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刚刚才去歇息。” 宋奾有些迷糊,从被子里伸手往额头探了探,果然还热着。 外头天色朦胧阴沉,她原还以为是早晨,“现在是傍晚?” “嗯,二娘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宋奾登时直起身子,“绣坊怎么样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挽翠急忙道:“绣坊的事有曹娘子邦大人他们处理着呢,二娘你别担心,没事。” 宋奾哪管,就要下床找鞋子,那事拖得越久对绣坊和商会越不利。 可瞬间的起身让她又是一阵眩晕,鞋子没找着,反倒倒在了挽翠身上。 “二娘,你再这样我就去叫夫人了。”挽翠半是威胁半是不忍,扶着她重新躺下。 宋奾缓过一阵,再次问:“绣坊怎么样了?” “曹姨午后来过,说小二是服毒死的,在他家中找着了那药,又查出他欠了一屁股债,跟咱们绣坊一点关系也没有。” 宋奾稍稍放心,不过这事发生得蹊跷,那突然进门的客人和报信的人解释不通,她不能掉以轻心。 “挽翠,你让曹姨再来一趟。” “行,我让龙泰去叫。” 屋子里已经燃上炭,窗户开了条缝,宋奾透过那缝隙看见簌簌飘落的雪花。 又下起雪来了。 她觉得身上闷热得紧,微微将被子扯开一些,双手放在上面。 宋奾静静躺了一会,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以前开个小绣坊,安居一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牵扯了商会,她不再是一个人,有了许多人站在她身后,可前路亦是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宋奾脑子隐隐有些疼,闭上了双眼。 今日那小二是自尽而死,虽有缘由,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若是真有人成心搅局,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她身边这些人是否还能如现在般平静生活? 她得好好理理。 -- 曹娘子刚走周则玺就来了。 尤四娘进门后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可算是退下去了。” “娘,让您担心了。” 尤四娘这回没唠叨,反而是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娘也不劝你了,但这三天,你听娘的,别出门了好不好,就在家里歇息。” “娘……” 尤四娘脸一沉,宋奾赶紧改口,“好,我不出门了还不行。” 尤四娘满意了,这才告诉她:“周先生来了,在外面等呢,你要不要见?” 宋奾收敛了神色,这俩月里她在尤四娘的劝说下见过几回周则玺,她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没有很亲近也没有很讨厌,但总有股说不出的别扭。 周则玺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是外人眼中的良配,宋奾明白,他很适合过日子,如若两人成为夫妻,他会带给自己安稳的生活。 可……她们之间缺少了什么她也很清楚。 尤四娘还在说:“昨天就来过一趟了,说是听闻绣坊发生了事,担心你,可昨夜你睡了,这不,今日一下学又匆匆来了,还带着礼呢。” 宋奾心想,那姑且再试试吧。 “让他进来吧。” 尤四娘立即染上笑意,“好嘞。” 周则玺大概是第 一回进女子闺房,站在门口稍显局促,尤四娘招呼,“阿奾身子不便,周先生进来就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