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 17岁的时候喜欢上她, 他曾以为, 自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琢磨这份感情, 并且计划未来。 等以后出国了, 他可以每周末回来一次,他不怕辛苦。 或者,干脆就留在国内,重新申请国内的表演系院校,时间来不及的话, gap一年也没关系。 那时候的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他。 从小到大,靳泽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所以他总是很任性, 也一直有任性的资本。 可是一个寒假过去,一切都变了。 他亲眼看着家里的车一辆一辆变卖出去,房产交出去抵押, 最后连居住了很多年的别墅,也不得不搬走。 父亲在家里成天酗酒,把自己生意失败的责任全部推卸给母亲,说如果不是她不顾一切地抛弃他,他也不会性格大变,更不会做出那些偏激的行为,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靳泽当时还小,每天听父亲在耳边怨恨母亲,渐渐的,也觉得家庭破产,生活从云端跌入泥沼,最大的责任出自抛夫弃子的母亲。 再加上他曾经撞见的,母亲和别的男人拥吻的画面,他简直恶心透了,从内而外的对这个将他带到世界上的女人感到反感和厌恶。 他完全没办法适应突如其来的贫困生活,巨大的家境落差也导致,在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学期,靳泽的性格仿佛也被撕裂,他不再张扬随性,变得很沉默,而那个时候身边的朋友们都在紧张地备战高考,玩闹的时间本来就少,所以大家对他的变化并没有太在意。 在收到dream school的offer之后,靳泽干脆不再来学校上课了。 父亲之前在美国投资的创业公司成了他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父子俩的绿卡早已经批下来。 他不可能留在国内了。 他们家,甚至连飞去美国的机票钱都要挤一挤才能凑齐。 其实这些都还好,只是没钱而已,只要他适应了从富家少爷过度到贫困生的落差,生活还是能继续下去,就是苦一点而已。 可是大二的时候,母亲突然去世了。 ...... 大约凌晨四五点,他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像得了高反,又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梦里有人疯狂撕扯着他的衣服,痛苦又愤怒地发泄着,摔东西,砸门,所有能破坏的东西全部想要毁坏。 整个错乱的空间仿佛也在摇晃...... “学长?” 一道熟悉而细软的声线,轻柔地在耳边呼唤他,“你怎么了?” 他几乎立刻就平静了不少,梦境的颜色一时间只剩下温柔。 有什么凉而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脸颊。 一遍又一遍,从额头擦拭到脖颈。 手也被握住了,触感微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相贴的掌心传递过来。 某次,她无意识地碰到他的喉结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清醒的一瞬间,梦里的感受尽数消失。 现实中的五感清晰极了,他仿佛从来没有入睡过。 然后。 他就被轻薄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又有点分不清梦境现实。 这是真实的吗? 她竟然......这么猛吗? ...... 昏暗的室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倒映在眼中的那张脸,一如少女时期的惊慌失措。 梦境和现实在此刻完美重合,跨越了光阴的长河,依旧让他心动异常。 然而,一切又和当年截然不同。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现在都躺在床上,孤男寡女,一上一下。 长大了九岁,总不能还只会打嘴炮吧? 借着暖黄的灯光,他看见她仰躺在身|下,鼻息咻咻,双颊透出诱人的粉色,眨眼频率很高,双颊如蝶翼忽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