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身后帐篷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不等他回身,他的肩膀一沉,脖颈处便悬了一把长剑,其锋利程度,直接将他的衣领割破。 吴哲身子僵硬住,手里的剑再次被人打掉,他却也顾不上这个了,扭过头一看,果然是本该昏迷的锦衣卫和暗卫都齐齐站在他身后,尤其是曹屯,拿着剑架在他的脖颈处,冷漠地看着他。 闭了闭眼,吴哲若是这个时候再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吴哲。”曹屯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冷,他哑着声音说:“你真令我失望。” 整个押送刘川的队伍,除了刘川,没有一个人喝了那个下了迷药的水,因为谢殊早先对曹屯的提醒。 当时谢殊让曹屯提防吴哲的时候,曹屯还是不信的,他觉得荒唐,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吴哲怎么会背叛锦衣卫? 可直到在这里看到吴哲匆匆赶来,他不得不信。 吴哲,真的叛变了。 吴哲手腕受了伤,面对这数十位武艺高强的锦衣卫和暗卫也没有任何挣扎的欲望,顺从的让曹屯把他绑了起来。 于是,吴哲这个曾经的锦衣卫变成了阶下囚,和刘川关在一处。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漠然地看着他,大家好似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连指责的话都懒得说。 除了刘川。 刘川早上昏昏沉沉的醒来时,看到身旁被绑起来的吴哲还以为是锦衣卫开始内斗了,人都吓傻了,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在心里暗暗祈求着不要祸及池鱼。 带着吴哲一起上路,一连过了五日,谢殊匆匆的从京城里赶了过来,高坐于马上看着身下的吴哲,他眸色深沉,薄唇轻抿,却什么也没说。 也没有质问他。 因着刘川的身子不好,需要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无法带着一起快速赶路,谢殊便跟着另一个锦衣卫先把吴哲给带走了。 回京的路上,气氛很是沉默,就像是凝固的沙堆,让人喘不过来气。 快到京城的时候,还是吴哲先开了口,他看着脚边的土地,声音很是沙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内应的?” 谢殊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生着火,侧脸看着格外冷淡,跃起的火光也丝毫没有融化他这一身冰冷的气息。 沉默许久,就在吴哲以为谢殊不会开口的时候,谢殊突然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吴哲,“你太着急了。” 吴哲一愣。 谢殊淡声说:“不论是放纵火犯出狱还是帮助王严和尚宫燕出狱,你都太着急了。你想着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行,可就没想过就算我不在了,我手里又岂止曹屯一个眼线。” “本来我并没有怀疑你,可是你偏偏又顾虑太多,即不想让人怀疑到你头上还想着将此事栽赃给曹屯,顾此失彼,只会两头失算。”谢殊平静地说:“你故意在现场留下指向曹屯的证据,却没想过能从曹屯身上拿到那些身边之物的可没有几个人,他最信任的就是你,最不设防的也是你,所以这些身边之物出现在现场时我第一个便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所以你第一时间把那些物件藏了起来,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曹屯。”吴哲自嘲地笑了笑,嗓子又干又涩,让他几欲说不出来话,“我以为你看到那些属于曹屯的物件时会怀疑他,却不想其实是暴露了自身,你就等着我自投罗网对吗?” 他故意在现场留下指向曹屯的物件,可谢殊并没有怀疑曹屯,反而因为这些物件出现在现场而怀疑到了他头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