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也吓了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人拿着长剑闯了进来。 来人一身玄袍,下颚锋利,肤色冷白,桀骜的眉眼因鲜血而染上三分戾气,手持着长剑,高大挺拔的身子逆着身后的摇晃的烛火而来。 正是谢殊。 他为了击退那些打手,浑身沾满血腥,见此场景,二话不说掷出手中的长剑,一把扎伤了蓉娘的手腕。 蓉娘吃痛,手里的汤碗便落了地。 此时信物回忆里的戚秋并不认得谢殊,只眼看谢殊干净利索的杀了蓉娘的一众打手,打晕了蓉娘,过来给她解开了绳子。 谢殊弯着腰,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包围着戚秋,那冷淡的面容上因沾染着鲜血,而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冷戾。 谢殊本以为戚秋会怕,过来解开绳子的时候,喉结微微一滚,刚想开口,就见戚秋睁着那双圆圆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纵使刚见了杀人,身子有些颤抖,脸上却没有惧色。 谢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戚秋梳着飞仙髻,发髻上的流苏在呼吸间轻扬,因要解开绳子,两人离得有些近,谢殊甚至能闻到戚秋身上淡淡的花香。 抬眸之时,谢殊就见戚秋抿了抿唇。 这绳子系的复杂,将人牢牢的捆在椅子上,手脚都不得动弹,因要解开绳子,谢殊的手不得不划过戚秋雪白的脖颈。 戚秋的肤色白,谢殊手指所到之处都留下血色,格外的显眼,更有种被破碎般的美感。 谢殊刚想要开口,就听戚秋低声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戚秋直直的看着谢殊。 她葡萄一般的杏眸中含着一汪春水,纵使此刻发髻有些凌乱,却丝毫不见她的美,尤其是这双眸子,不见任何惧色,反而是坦荡荡的纯粹。 谢殊的指尖轻轻地蜷缩了一下。 他喉结上下一滚,默了半晌,将戚秋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之后,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我……” 顿了顿,谢殊垂下眸子,说:“我是谢殊,是你的……表哥,此番是来救你的,你不用怕。” 听到谢殊这个名讳,眼前的戚秋似乎狠狠地愣了一下,眼见谢殊就要拿了剑走出去,她这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赶紧追了上去。 “谢谢你。”戚秋咬着下唇,垂着眸子,轻轻地道了一声谢,她说:“谢谢你,表哥。” 表哥。 这两个字从戚秋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竟让谢殊抿了抿唇,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锦衣卫及时赶到,在谢殊的安排下处理完了蓉娘客栈里的打手,谢殊并没有留下来监督,而是亲自将戚秋送到了谢府。 谢夫人这才知道戚秋已经到了京城,却被困在黑客栈里的事,一阵心疼,连忙让人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给戚秋居住。 等忙完之后,谢夫人看着戚秋歇下,这才回了院子。 却在屋子里看见了谢殊。 谢夫人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殊抬起眸子,却问:“表……戚家小姐安置妥当了吗?” 没想到谢殊竟还关心此事,谢夫人狐疑地看了看谢殊,点了点头,“安置妥当了,人已经睡下了,多亏你去的及时,她一直说要再来谢谢你,被我拦下来了。” 抿了抿唇,谢殊问:“戚家宅子收拾好了吗?” 谢夫人想了想,说:“应当是快收拾好了。” 以为是谢殊不想戚秋在府上住,觉得不自在,谢夫人不免说道:“你这段时间就先忍忍,秋儿一个女儿家,今晚命悬一线,我怎么也不放心她自己住回戚宅,无人照料……” 等谢夫人把话说完,谢殊这才开口道:“那就让她今后住在谢府吧。” 谢夫人一愣。 谢殊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今日还跑了个逃犯,戚宅不安全,我怕他们找戚家小姐报复。” 谢夫人顿觉有理,也顾不上疑惑谢殊是怎么想得了,连忙站起身,让人下去把戚秋的行囊拉到谢府。 谢殊这才起身离去。 谢夫人忙活着,也顾不上他,挥挥手也只来得及嘱咐上一句回去早点休息。 只是忙活了一会后,谢夫人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猛然一顿,转过身子,看着谢殊喝剩的半盏茶皱了皱眉头。 ……谢殊此番一直等在她屋子里就是为了跟她说让戚秋留在谢府上? 不然为何一直坐在她屋子里迟迟不走,一直等到她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对戚家姑娘这么上心? 谢夫人皱了皱眉头。 外面王嬷嬷喊了一声,谢夫人这才打断了思绪,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哎呀,这个花瓶太老气,秋儿一个小姑娘哪里看得惯,再换一个来。” 于是,自此之后,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知道谢府多了一位表小姐。 而且不同于以往的谢殊躲着避着,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