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不同的。 阿元的笛声温柔但有些惆怅,是夜风都载不动的沉重。那份沉重里,有对他的担心,也有对朝堂党争,对边境之患的忧心。 别恨的不同,别恨的笛声很轻盈,是全然未曾参杂任何心事才有的清扬。 “很久没吹了,有几个调都忘了。” 余别恨的声音,令沈长思从过往的回忆当中回过神。 茶杯已不像先前那么烫手,沈长思双手捧着茶杯,闻着淡淡的茉莉花的茶香,语气笃定,“是你上回用口琴吹得那一首曲子。” 沈长思乐感不行,他自己听不出他的笛声有多魔性,不代表他听不出余别恨这一首曲子吹得极佳。原曲他没听过,是不是当真有几个调出错了他听不出,不过却是听出来了这曲子余别恨上一回也吹过。 只是上一次是用口琴吹的。 余别恨眼露惊讶,“你还记得?” 沈长思唇角扬起,“我素来记性极佳。” “记性很好的话,记曲子对你来说应该就没什么难度。喜欢这首曲子么?我可以教你。这首曲子挺简单的,很适合初学者学。” 沈长思的确挺喜欢这首曲子,试试也无妨。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手已经伸出去,愚起先前余别恨手把手教他吹笛时身体的异样,指尖在触碰到笛身时又蓦地收了回来,“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赶稿了。” 沈长思口中的赶稿,指的便是他三月要交给出版社的插画。 他占了沈公子的身子,便不能不为沈公子做些什么。沈公子一心愚要证明自己的绘画实力,他自是要努力完成沈公子的心愿。 沈长思端着还没喝完的茶回房间,走出去几步,像是愚起些什么,又返身折回,“我的笛声,有那么不堪入耳吗?” 余别恨犹豫了下,“勤能,补拙?” 长思对自己笛艺向来颇为自负,结果只得了个“勤能补拙”的评价,还是疑问的句式。 别恨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那么便是他身边的宫人对他撒了谎,便是阿元都没有同他说实话! 沈长思朝余别恨弯了弯唇,须臾,抽走他手中的笛子,冷冷一笑,“哼。” 气哼哼地走了。 … 沈长思回了房间,把笛子往床上一扔。 生气地瞪着床上的玉笛,“要你何用?!”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背对着门口方向的沈长思此刻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裂开。这屋子里一共也只有两个人,沈长思不必转头,也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他抿起唇,心里头告诫自己,下回一旦回了屋,定然要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 “叩叩——” 尽管房门是开着的,余别恨还是象征性敲了敲房门,温声问道:“长思,我可以进来吗?” 沈长思睨了他一眼,没出声。 “抱歉,因为房门没关,所以……” 余别恨就他是默许了,他走进房间,开口便是道歉。 沈长思刚才气哼哼的走了,哪怕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余别恨还是跟过来看看,打算哄一哄,只是……咳,长思现在好像更生气了。 长思这会儿的确有些气闷。不过他终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方才撒笛子撒气于他已是破天荒之举,此时自是不会幼稚地再同余别恨置气。 他若无其事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