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灰色的花瓶。 看到花瓶,宁先生显露出几分诧异:“怎么把这东西拿过来了?” 詹回天避开宁先生的目光,低声说:“我想过了,这个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我也不打算再用它了,宁先生收回去吧。”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会支撑起公司,不会像他一样,用那些肮脏的手段。” 这个决定不是詹回天突然做出的,他是眼睁睁看着他爸从人变成怪物的,继续留着这个瓶子,他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 宁先生接过盒子:“也好,当初给你父亲这东西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事端,你不用也好。” 见宁先生并没有生他的气,詹回天总算松了口气。 他驱车离开后,宁先生掂了掂手里的花瓶,自言自语道:“啧,这詹家人啊,真让人不省心。”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詹回天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了,这个时间他都在公司工作。 詹妮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拿出一本书翻了翻,看得没滋没味的,正想回房间,却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响起。 她走出去开门,见到的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站在大门外。这个人的相貌她并不陌生,昨天在葬礼上这个人来过,大哥对他十分恭敬。 见到詹妮,宁先生温和地对她说:“你是詹妮吧,我是你父亲生前的朋友,我来送还一件东西。” 詹妮依旧很警惕地盯着他,犹豫了一下才开门让宁先生进来了。 宁先生也不继续往里走,似乎只打算在院子里和她说几句话。 他将手里的盒子交给詹妮,对她说:“这是你哥哥昨天落下的东西,我正好顺路,就把东西还回来了,麻烦替我交给他。” 詹妮接过盒子,感觉有些沉手,低头好奇地看了几眼,才说:“我知道了。” 宁先生朝她笑了笑:“那我就告辞了。” 宁先生离开之后,詹妮捧着盒子回到屋子里。 她将盒子放到茶几上,把盒盖打开,赫然看见里面的灰色花瓶。 除了花瓶之外,里面还有两个空掉的采血管,就和那天晚上她爸用掉的一模一样,采血管里面装的是她的血。 她拿出花瓶,往瓶口里看,里面还有一张没有烧干净的纸,上面写着生辰八字。 她想起了柳木木对她说的话,让她保管好自己的生辰八字,因为有人可以通过生辰八字害她。 是什么样的方法,柳木木没说。 是不是就像是这样,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然后烧掉? 她爸是不是就是这么死的? 这几天,这个花瓶一直被大哥随身带着。如果不是这位宁先生恰好在大哥不在的时候把它送回来,她可能连触碰它的机会都没有。 詹妮的手指轻轻落在花瓶上,下一刻又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来。 她又拿起了旁边空掉的采血管,心里逐渐涌起了一股愤怒。 她爸已经死了,这个花瓶又一直是大哥在保管,采血管里面的血是谁用掉的,不言而喻。 果然,大哥根本没想放过她。 她该怎么办?让柳木木帮她吗? 不,她不行,她根本不会帮自己。詹妮瞬间打消掉了这个念头。 或许可以和大哥摊牌?不,不,如果大哥翻脸,那样自己的处境才真的危险。 这个时候,昨天在墓地听到的,律师的那番话忍不住在她脑中回响。 一个月前,爸爸就想要修改遗嘱……原本,爸爸打算给她留下一份很丰厚的遗产的。 如果不是大哥,如果不是他,抢走了爸爸所有的遗产…… 对,就是大哥! 詹妮如遭雷击,就是大哥害死了爸爸! 她突然想起来了,大哥问过她爸爸真正的生日时辰,是她亲口告诉他的,那之后不久爸爸就死了。 他的死并不是正常死亡,她只知道死亡现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警方那边至今都没有一点动静,肯定是查不到凶手了。 但是她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害死了,他真的会饶过自己吗? 詹妮抓着空掉的采血管,像是抓到了让她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不知道宁先生今天来还花瓶的事有没有提前告诉大哥,即便没有,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 詹妮抱着盒子回到自己房间,小心地将房门上锁。 她先将花瓶藏在床下,又觉得不放心,把盒子拖出来放到书桌底下,放在她的腿能碰到的地方。 她坐在书桌旁,找出一本从没用过的笔记本,从上撕下来一张纸,拿起钢笔。 握着钢笔几分钟,她终于下定决心,写下了第一个数字。 一行简单的数字她足足写了五分钟,写完后她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写下来的只是出生年月日和时间,并不是生辰八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