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任务后,他就咽气了。 桑洱拢近了衣衫,缓缓地出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翌日清晨。 桑洱在华恩城请了几个人,调开闫姑,安葬了秦啸虎。 闫姑整日疯疯癫癫的,秦啸虎死在她家里,恐怕尸体发臭了,她也不知道要将他入土为安。 随后,桑洱又给叶泰河留了一封信,说明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当然,她没说秦啸虎和自己的关系。只说无意间看见了闫姑抱着一具尸体,就自作主张地替她处理了后事。 桑洱的小侍女手脚伶俐,很快就办妥了事,回到客栈:“小姐,信已经送到邮驿了,那边的人说他们一定会准时送去给叶公子的。” 桑洱喝干净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水,定定地看了杯底的茶梗一会儿,才说:“嗯,回去吧。” 两人按原路返回,坐马车离开华恩城,抵达了最近的一个渡口。 今天的风很大,天凉水冷,上空灰蒙蒙的。岸上人潮涌动,往来不息,船只却很少,系在岸边,晃晃荡荡。艄公看天色不好,都说要等等,谁也不肯行船。 小侍女站在桑洱身旁,仰头看着头顶的乌云,小声说:“这天气好差呀,小姐,我们今天不会搭不上船吧?” 桑洱没说话。 见状,小侍女也不敢说话了。在她心里,小姐一贯平易近人,但不知为何,这两天,话突然少了很多,像是心情不太好。还是让她静静吧。 桑洱望着江上的潮水,心思也仿佛罩在迷雾里。 倒不是因为秦啸虎说的“真相”。毕竟,这个故事,桑洱在刚来到这条路线时,就已经了解过始末了,她知道的信息,比秦啸虎提供的还多。 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话会是秦啸虎来说的。 要知道,剧情偏移,一般是一步变,步步变。有时候,为了达成既定结局,过程会被不择手段地改动,变得有点儿扭曲、荒谬。但这都是暂时的。到了最后,纵观全局,就会发现,每一步扭曲组合起来,都是为了把结局圆回去。 秦啸虎的确是董邵离的人,按理说,他在三年前死去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但现在,他却被原文作者用几笔“起死回生”,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揭穿了裴渡的真面目。 不管是【秦栀】版还是【秦桑栀】版的原文,都没有这样的剧情。 也就是说,秦啸虎的出场,很有可能是原文作者为了达成结局,临时添加上去的。 二十岁,褐发,长得像秦跃,额上有黥刑留下的文字。 这几个特点交汇在一起,都清晰而不容错辨地指向了一个人。 这个真相,本该是裴渡亲自说的。 为什么不按原计划,由裴渡自己来结束游戏。而要特意安排一个新角色来揭穿他呢? 总不能是剧情检测到,裴渡已经不想摊牌了。靠着他,无法结束这个故事,所以,才要让秦啸虎出场,强行地结束故事吧? 风实在太大,身旁的小侍女拿起了一件外套,说:“小姐,风好大,您还是穿上外套吧。我过去渡口那边看看有没有船。” 桑洱轻轻点头,接过外套披上。 小丫头消失在了人群里。 桑洱在原地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回来,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更妥当,便抬步朝江边走去。 人群黑压压的,摩肩接踵。 不经意间,桑洱的余光里,掠入了一抹飘逸干净的雪色。 她一怔,抬起头。 隔着数米,桑洱看到了一个少年。 负一柄银剑,身着色泽雪白、鸾尾花纹的校服,身姿挺拔,目视前方,矫矫不群。 风骨内秀,清冷动人。 小雨飘落在他的肩上,也像是化了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