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眉心微凝,有心想要再劝。 突然,外头又传来门房的传话声。 “卫世子求见。” 卫世子?“卫韫玉?”她不是死在了宫里吗?永安公主拧眉,似有不解。 陈瑛没有想到卫韫玉也来了洛阳,好在他在金陵时,便知道卫韫玉没死之事,见永安生疑,忙解释道:“卫世子还活着,此前一直和殿下在金陵。” 宁安公主闻言,眉头微挑,道:“请卫世子进来。” 很快卫韫玉便踏入了内室。 她学过医,几乎是入内的瞬间,便明白宁安公主用的这药,都是吊着命的药。 卫韫玉停步在门槛处,望了眼病榻上的宁安公主。 这位昔日的长安明珠,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至多也只有两个月可活了。 卫韫玉看到她膝头摊开的书信,知晓她已经看过祁陨的信了。 而一旁的陈瑛眉目仍是焦灼,想来这位公主,尚未应下祁陨信中的请求。 “卫韫玉叩见公主,”她叩首行礼。 “殿下心系宋首辅安危,如今已经去了长安,此去凶险,定会被祁湮困在长安城中,不动兵马,救不得宋首辅和殿下,可殿下顾及边疆安稳,不能动西北和东南之地,不得已,这才求到公主跟前。求公主念在殿下仁心,帮殿下一把。”卫韫玉说话时暗暗抬首,没错过宁安公主在自己提起宋首辅时攥紧了几分的掌心。 当年祁湮未登基之前,因为怕先帝传位给祁陨,曾动过拿下洛阳兵权进而逼宫的念头,因此派卫韫玉查了宁安公主府上上下下。也是那时,卫韫玉得知,宋首辅在金陵做和尚时还俗,最开始是为了娶彼时在金陵城中微服玩乐的永安公主。可到头来,意中人是公主,不过玩弄他一场。 宋首辅此后便断了这份情,然而他心中已无佛祖,再入不得空门,只得归家科考。 再后来,宋首辅官至一品,成了先帝心腹。 其中纠葛到底如何,时至今日无人能说清。 卫韫玉只知道,宋首辅至今未娶,养了侄子作养子,永安公主居于洛阳,两嫁驸马,又两次和离。 她并不知道永安公主究竟还在不在乎旧情人的生死,这番话,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永安公主在听到卫韫玉提及宋首辅时微微阖眼,心中轻叹。 一旁的嬷嬷抿唇,不悦的看向卫韫玉。 永安公主的病,本已好了许多,只是祁湮将宋首辅下狱的消息自京中传来后,她这病便又重了许多。 “小姑娘,本宫是活不了多久了,你若是来日见到宋亭昉,烦请转告他,就说,本宫救他一命,算是还了当年欠他的情。”话落,永安公主从枕下取出号令洛阳军队的兵符,递给了她。 * 卫韫玉和陈瑛自洛阳领兵十万前往长安,这样的动静,是不可能瞒住长安的探子的。 兵马刚出洛阳城,长安的探子便送信去了皇宫。 密信送至宫廷御殿,已是夜半。 祁湮听着下手暗卫禀告,冷笑出声。 “卫韫玉?呵,怎么可能,朕亲眼看她死在我怀中,你现在告诉我她活着?” 祁湮话落,下手暗卫同样怀疑密信的真实。 祁湮突然想起了那只鹰曾经送来的密信。祁陨身边有一个和卫韫玉生的一模一样的人。所以祁陨这是做了一个赝品,用来充当卫韫玉? 祁湮想不明白。 祁湮拧眉扶额,怎么也想不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