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与薛姨妈一同落起泪来。 贾政见此,到底不好逼迫过甚,一旁贾母也面色不悦,叹息一声道:“若是别的人家也罢,纵是寻常王府也能搭上话,可偏偏是叶家…… 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也算不同,可又如何比得起她家? 太后一族,就剩那一根独苗。 为了那位,太后亲自从太上皇、陛下处讨来两柄玉如意,要保她一世如意。 满朝大臣都没人敢有异议…… 这是何样的慈恩圣眷? 莫说咱们家,纵是亲王公主都比不上那位。 外甥就敢污言秽语的当街乱骂? 简直混帐!! 叶家家主又从不参与朝政,发妻亡故后,性格愈发古怪孤僻,和外官几乎没甚干连。 他不贪权位富贵,谁也拿他没法,连太后命其再娶的懿旨都敢不听,就守着一个爱女度日,同命根子一样。 如今蟠儿却…… 咱们又能如何? 连个请托说情的人都没有!” 听贾政这般一说,别说薛姨妈,就连王夫人都感到绝望起来。 见薛姨妈就要瘫软昏迷,贾母不忍道:“政儿,果真没有法子?” 贾政摇摇头,缓声道:“如今怕只能看琮儿的了,看他能否和那位说上话,讨个脸面。 其他的人情,都不好使。”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古怪,再没想到,她们竟也有指望那个庶孽的一天,何其荒唐…… 唯独王熙凤,暗自庆幸下对了一步棋。 她也没想到,贾琮这么快就愈发不凡了。 而站在薛姨妈身旁的宝钗,却又想起了今日初见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满是担忧…… …… 叶宅。 贾琮看着全身强绷着的曹子昂,淡淡一笑,道:“曹状元,此事原本与我不相干,可既然当日我插了手,也就牵扯上了干系。 所以,不得不多说两句。” 曹子昂闻言,嘴角抽了抽,强笑道:“不知清臣兄,有何指教?” 贾琮道:“你说你要接杏花娘姐姐回家,可是……敢问状元公一句,你可有银子给杏花娘姐姐赎身么?” 曹子昂:“……” 一旁的青竹还有倚在贵妃榻上的芙蓉公子,面色都古怪了起来。 曹子昂一张脸涨红,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贾琮见状奇道:“状元公,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点翠楼会做善事成.人之美,将杏花娘姐姐的身契白送给你吧? 你如今,还有这么大的脸面吗?” 曹子昂闻言,面容微微扭曲,却依然无话可说。 他出身贫寒,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是借的,怎会有银子给一花魁赎身?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旁青竹忽然道:“戏里不是说花魁都有百宝箱吗?难道存的私房钱还不够赎身?” 贾琮目光森然的看着曹子昂那张红成虾爬子的脸,冷笑道:“杏花娘姐姐久存从良之心,自然早就攒足了赎身的银子。 只是,有人将那些银子都用来花销嚼用,请了好些高官名士做东道,大造声势宣扬名望,将那些银子都用光了。 原本相约,高中后再用收礼之银,替杏花娘姐姐赎身,然后成亲。 可如今看来……” 曹子昂被当场揭露伤疤,几乎疯狂,眼睛猩红的看着贾琮,咬牙切齿道:“贾清臣,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又怎会没有赎身银子?” 贾琮奇道:“你若早有此心,当日之事还会发生吗?” 眼见曹子昂就要爆发,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四个健妇隐隐就要上前拿人,却不想,此人竟又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 虽眼睛中的目光骇人,透着血色,面上却强笑出声,一字一句道:“清臣兄既然义薄云天,声张正义,何不好人做到底,再帮杏花娘一回,帮她赎身……该不是,只为了利用她和芙蓉公子,来打击我这个仇敌吧?” 贾琮闻言,眼睛微眯,感觉到上面看过来的眼神,知道她这样的人,最恨被人利用,轻声一笑,道:“状元公说笑了,仇敌二字在下实不知从何说起? 若说是因为新旧党争……你难道不知道,连子厚的策论里都赞同一些新法? 家师虽以天下安稳为重,反对新党急烈,但却从没有将这种治政观加在我和子厚身上。 他让我们自己去想,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断。” 上方芙蓉公子插一言,道:“松禅公果为天下师也!” 贾琮闻言,微微颔首躬身致谢。 芙蓉公子却又笑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