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贺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哪有这么问一个男人的?虽说自己此生此时只有十八岁,可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问是在瞧不起谁? “问你话呢?”周雨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提问有什么不妥,她还一脸无辜的又问了一遍,“你不和我一起住吗?” 高贺到底还是不想做一个禽兽,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淡淡的应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我会害怕,你就不能帮人帮到底吗?”周雨柔嘴一撇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我会付你房租的。” 得,禽兽就禽兽吧。 高贺又咬了咬牙一点头:“行吧,我就做一回菩萨。” 稀里糊涂的,周雨柔成为了自己的室友,室友什么东西都没有,连最基础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都没有,高贺作为二房东只得出去采办,顺便自己也买了一套,这样两边屋子都有自己的东西,自己也随时可以换地方住,计划通。 和周雨柔的合租生活比想象中要平淡许多,高贺本以为两个小年轻干柴烈火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还为此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结果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高大导演,你的电影上映了吧?”这天晚上周雨柔突然认真的询问道,“请我看一场怎么样?” “怎么周大影后连买一张电影票的钱都没有吗?”高贺开玩笑的说道,“你都已经讹了我不少东西了,现在也是该你为我贡献一点儿票房回报我的时候了吧?” “你作为大导演,请我看一场电影怎么了?”周雨柔把怀里的抱枕往紧抱了抱,“何况你买的票不也算在票房里吗?又没让你在家里给我放原片。” “行,请你。” 高贺说不过周雨柔,这几天的相处中他已经发现了,眼前这个周大影后的嘴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温柔,他心想也许是这么多年被压抑着给憋坏了,现在逮着自己就可劲儿的霍霍。 两人一番乔装打扮打算趁着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人不多的点儿去电影院,为了避人耳目电影票还是高贺特地请别人帮忙买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到点儿进场。 “这就是你说的工作日人不多?”周雨柔一进厅里一个急刹车,她连忙转过身小声抱怨道,“让你早点儿进来你偏不听,现在人都坐满了。” 高贺伸长了脖子往厅里望了望,心情顿时复杂得很,他确实没料到工作日居然还这么爆满,真的是判断失误,光想着工作日了,忘了这是电影上映第一天,来看的人自然会有很多。 “趁没开场赶紧进去吧,一会儿屏幕亮了咱俩可就无处遁形了。”高贺忍着笑低声劝道。 周雨柔没有办法,只好猫着腰低着头走进去假装找座位,高贺也紧随其后,两人在往里面走的时候都不敢开口说一声“借过”,生怕被人认出来。 两人刚一坐定,电影开始了。 整部电影全程都是阴暗的色调,这让厅里的色调也更加黑暗,再加上气氛的渲染,周雨柔在开场后没多久就开始往高贺那边靠去,她是真的害怕,尤其当主人公被关在棺材里后她更是直接一把握住了高贺的手。 周雨柔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但是那种狭小的空间还是令她感到窒息,而且电影中时刻透露出来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信息都令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感同身受,也因此她握着高贺手的力度渐渐加大。 “你没事吧?”高贺自然感觉到了周雨柔的动作,起初他还为对方的主动心中窃喜,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要不出去吧?” 周雨柔虚弱的摇摇头,电影情节正渐入佳境,她的心也正随之主人公打出去的一个个电话而颤动,渐渐的她的窒息与恐惧都被抛之脑后,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电影当中,电影中主人公的每一次电话都带着生的希望,可每一次希望的破灭都来得异常迅速。 早在剪辑时与后期校对时看过无数遍的高贺此时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的作品上,他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周雨柔注意着她的情绪,以至于电影接近尾声,全片最高潮也最令人窒息的片段来临他都没有留意,也因此他被全场人的叹息与惊呼给吓了一跳。 “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 “真是部好片子!” “果然如其名,活埋,够窒息!” “我还以为活埋只是一个噱头,没想到真的活埋了啊。” ……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高贺这才把注意力从周雨柔身上收回来,他大概听了一下大家的评价,大多都是震撼、惋惜、赞叹,但并没有听到几个人说还会再来看一遍,多半都觉得太过窒息看一次就够了。 高贺也由此认识到了此类影片的弊端,好归好,但是太过压抑反而不容易吸引“回头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