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动静确实闹得太大了,要不是搞事的人给高贺设了个请君入瓮的局,等他进去以后就把路给封死的话,现在新闻头条早就满天飞了,可即便这样也还是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去,再加上一顿折腾后高贺毫发无损,这对于事情的策划者也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所以不管因为什么,这个阿瑟最近都不能再出现了。 “先上船吧。”跟在阿瑟身边的谭博指了指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阿瑟对这片土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本就是替别人办事,在什么地方都一样,于是头也不回的上了小船。 “我们中途会换乘货轮,然后在公海有游轮接应你。”谭博示意船夫开船后低声说道,“钱物都在游轮上,你出去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谢。” 小船上再无人说话,只听得船体划过水面的哗哗声,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登上了一艘货轮,然后继续往公海驶去。 阿瑟上了货船后站在栏杆处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海风吹拂脸颊让他一直莫名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然而没等他享受这难得的平静超过十分钟,从货舱内缓步走出一个人。 “七叔。”谭博出声喊人。 听到谭博的声音后阿瑟急忙转身,眼前的白发老人让他又心头一慌:“师父。” …… 阿瑟没有听到他师父对他的回应,突然的眼前一黑是他生前的最后感知。 阿瑟倒下后从货舱里窜出来几个男人手法专业的把他捆绑起来,和他同时捆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些足以将他沉入海底的重物。 白发老人背着的手轻轻一挥,几个男人便合力将被五花大绑的阿瑟扔进海里。 “七叔,真的非得做到这种程度吗?” 谭博的身子随着尸体入海抖了一下,他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不看海面上被激起的水花,问话的音量也低到不能再低。 “蠢材!”白发老人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他指着谭博的鼻子怒骂道,“要不是你是我谭毅知的侄子,今天去海里喂鱼的怎么也得多你一个。” 谭博打一个寒颤不敢再说话,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海面,扔下阿瑟的地方此刻连一丝水纹都没有,从此世上再没有阿瑟这个人,那么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也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现在还可以保你,你自己也要学聪明一点儿。”谭毅知见自己侄子不说话便又出声提醒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把自己当哑巴最好。” “我知道。” 谭博不该问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这次行动到底是谁指使的? 因为谭毅知和阿瑟不一样,阿瑟只效忠于他的师父谭毅知,这个当年把他从街上捡回家给了他一口饭吃把他养大成人的男人是唯一可以指使他做事的人,而谭毅知却不止替一个人办事,所以谭博也不是每一次行动都知道自己又在替谁办事。 这次行动的主谋谭博不知道是谁,谭毅知也不让他问,可他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猜测的,能让阿瑟因为一次行动失败而自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对方一定是非常见不得人的人。 …… 一座寺庙里。 一个妇人正在那里念经,有人脚步轻轻的走到跟前。 “太太,人已经干掉了。” 念经的妇人嘴上顿了一下,下一秒又继续念起来,直到一篇念完才起身往外面走。 “造孽啊。” 被唤作“太太”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元的三姨太、高静和高仲的生母江云巧,也是这次行动的见不得人的主谋。 在佛像面前说了那般杀生的话,给江云巧报信的人出了门后还又冲着里面的佛像拜了拜,而后才急忙追上去。 “太太,您别太把它放在心上,人已经处理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这算什么?对方毫发无损,我们这边倒死了人了。”江云巧的语气倒不是生气,而是充满了无奈。 报信人想了一下继续劝道:“可是太太你本意也不是要杀了那年轻人,目的不就是想让他知道这个圈子碰不得,让他知难而退吗?” “可是你觉得有效果吗?他会觉得难吗?”江云巧的语气依旧无奈至极,“如果这次行动真的能打击到他让他知难而退,那我们也不用为了避免他的追查而下那么狠的手。” 说到底行动就是失败了,报信人也没得反驳,他只好又换了个方向说道:“太太您慈悲为怀,许是这份慈悲感染了上天,让他误以为需放那个年轻人一马。” 江云巧听了身边人的话后更加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宽慰人的本领大不如前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