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不行,你过来几天。” 莲房轻点头。 榻上穿着老式深蓝袍子的何知行被莲房塞到怀里一个黄铜袖炉,他因消渴病,眼不大好用了,但还是辨出了面前的就是莲房:“不像话。怎能让莲房过来?她一个女孩子。” “我是女孩子怎么了?”莲房竟抢在何未前面说了话。 “女孩子还要嫁人的,”何知行好脾气地柔声说,“不好到我的屋子。” “我本身就是……”莲房止住,她从不提过去,但见何知行两鬓的白,竟头次主动说,“本就是八大胡同的丫鬟,从未避讳什么。” 何未眼睁大了一些,瞥二叔和她,被莲房今日大胆震慑,企料还有后一句。 “老爷的身子和那些男人也没什么不同,过去我都见过。你怎么就金贵,不让人看。” …… 二叔是瞧不清楚,可她看得明明白白,莲房说到中途面颊憋得通红了,眼也是红的。何知行用大拇指在黄铜袖炉的侧壁上摩挲着,无奈笑了:“你这姑娘啊……” “就这样吧,今日过来吧,等冬天过去就回去。”何未对莲房挥手,可不能再让这姑娘留下了,再说下去二叔怕要昏过去。 莲房顶着一张打翻了胭脂的脸,去收拾了。 何未想试探二叔对莲房的心思,未启口,何知行已靠在那儿,问她:“白谨行见到了?” 欸?她没说,二叔怎地知道了? 罢了,先解释没结成婚的事。 她把装着那块表的木匣子递给二叔,二叔没打开,只是笑着感慨说:“看来注定的。时辰没对上,心意也没对上。” 她还没讲,二叔怎地又知道了? “他见了你一面,便给他父亲去了电报,说这亲事不能结,你太像他家的四妹了。而且,你也没看上他,”何知行笑着说,“他父亲骂了他一通,说既姑娘家没瞧上你,就赶紧走,不要胡乱纠缠。” “何时的电报?”她问。 “十二月二日。”二叔答。 那是初见之后?何未惊讶,原来一开始两人的感觉就是相似的。似兄妹。 “他第二份电报发给两家长辈,也到了我这里,”何知行轻拍腿前的一叠电报,“稍后你从这里翻翻,该在此处。” “说的什么?” “约莫是,他要等等再走。他一个朋友给了意见,说你先前被召家伤过的,这一回须你先开口说。等你一下了决心,他立刻就走。” 何未笑了:“亏我还被两张船票的话感动了一下。” 何知行跟着笑:“这也是他那位朋友的主意,让他务必想一句罗曼蒂克的话,可令人感动的,盖掉你被召应恪抛弃的传闻。” 这她真没想到。那两个人合伙将她一个给骗过去了……幸亏白谨行老实,真把要做什么说什么都如实禀告了长辈们。否则,她恐怕要一直被瞒着。 二叔难得被勾起结识的心思,“那位小友,可还在京?” “谁?”何未下意识问,但潜意识已知问得是谢骛清。 何知行带她长大,不必看她面上的神态,从声里便知她在佯装:“对二叔还要敷衍吗?” “没敷衍,”她低头,揪着裙上的细小绒毛,今日她穿着开司米呢料的连身裙,这料子够她揪一辈子……“许久不见他了,离京了也说不定。” “这样,”何知行遗憾,“他让我想到一个人,还想当面问问。” 她抬头:“二叔认得的人,有我不知道的吗?” “姓谢,说是字山海,”何知行笑了,说,“十年来只打过两次交道,不知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