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东南方向,那里风景优美,有山有水,四周安静祥和,土地肥沃,实在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沿着河渠,许多大官贵族都在此地建造了别院。时不时的过来居住几天。在位置最好的地方,那里是十几个宅子,其中一个宅子大门上挂着灯笼,大门紧闭,周围人家都不曾见过有人上门。倒是后巷的角门,三五天就会开一次,送米送菜,这才让人得知宅子里面住着人。 其实住在周围的人都知道那个挂着红灯笼的宅子,是安王府的别院。前一阵子安王妃身体不适,特意搬到这里来养病。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信不信就看个人想法了。 宅子是三进院落,在最后面的内院,从其中一间卧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守在门外的两个婆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一件瓷器又被王妃给糟蹋了。两个婆子挤眉弄眼,都没说话,但是意思却表明的很清楚。摔吧,使劲的摔打。反正如今大少奶奶管家,已经了话,这院子里的物件都是有数的。尤其是摆件,摔碎了公中也不会拿新的物件来摆放。等那屋里空荡荡的时候,两个婆子倒是要看看王妃顾氏的笑话。哼,还以为她是在安王府作威作福,呼风唤雨的王妃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就顾氏那出身,我呸,连凤凰的一根毛都不如。落到如今境地那是活该。 婆子甲挤眉弄眼,冲婆子乙努了努嘴,目光朝着房门,想问二奶奶带着钗儿这个丫头,突然过来做什么?原本以为是二奶奶是要尽孝道,特意来看望王妃顾氏,但是如今瞧着这情形可不像啊!这才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摔打了三次了。 婆子乙撇撇嘴,也朝房门看了眼。想说这有什么好猜的,依着顾氏如今的脾气,再好的事情到了她那里,也能挑出错处来。顾氏摔打东西那才是正常,要是不摔打东西,哼,倒霉的就该轮到她们着些人。 婆子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段时间她们可是将顾氏得罪惨了。要是顾氏翻了身,岂能有她们的好日子过。屋里又传来一声摔打东西的声音,两个婆子笑眯眯的,打吧,闹吧,闹的越厉害越好。也不知二奶奶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顾氏这么激动。往日一整天也不过摔打个三四次。这才多久,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赶上了一天的量。啧啧,二奶奶果真有点本事。 卧房内,大床上,顾氏气呼呼的抱着一个枕头坐着。脸色蜡黄,和最为光鲜的时候比起来老了十岁不止。顾氏胸口起伏,眼神狠辣,那目光就跟刀子似地,在孟二奶奶得身上一寸一寸的剜着。 钗儿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小身板就跟风中的落叶一般,不停颤抖。孟二奶奶还端坐着,抿着唇,表情十分严肃。 屋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顾氏那目光一直盯着孟二奶奶,就像是想要让孟二奶奶就此死了算了。孟二奶奶不为所动,她清楚她今日算是失败了,不知回去该如何和永芳说。也因为她清楚结果,所以她没有再废话。 孟二奶奶干脆的站起来,“母妃歇息,媳妇这就告退。若是母妃有什么需要,再让人通知媳妇一声。媳妇一定给母妃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滚,你给我滚。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和孙永芳那个毒妇一起谋算我的产业。我呸,你回去告诉孙永芳,她这辈子都是妄想。我的就是我的,谁都别想拿去。”伴随着顾氏这番话,又是一声剧烈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再看,顾氏手中抱着的瓷枕已经不见了,而孟二奶奶的脚下却是无数的碎片。 孟二奶奶紧皱眉头,幸好她躲开了,不然岂不是要见血。这顾氏真正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孟二奶奶忍着气,平静的说道:“母妃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是还请母妃多为少峰想想,多为淳哥儿想想。自从母妃不理事后,少峰又亏空了几千两银子。照这样下去,等到将来分家后,一家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淳哥儿岂不是只能继承一个空壳子。母妃,不是媳妇不孝顺,要联合别人夺你的财产。媳妇只是担心淳哥儿,想给淳哥儿置办一份家业,免得被少峰给糟蹋了,花在别的女人身上,别的女人生的儿子身上。母妃,你可别忘了,淳哥儿才是你的嫡亲孙子。” “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毒妇,就该让少峰休了你。” 孟二奶奶呵呵的笑了起来。“休了我?我会这个家从早操劳到晚,为相公传宗接代,为母妃你生下淳哥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母妃不念情面就算了,竟然因为媳妇要为淳哥儿,为咱们将来多谋算一点,免得被少峰给糟蹋了,竟然让母妃生出休媳妇的心思。呵呵,果然母妃心里头从来就没有媳妇。那媳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