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白青竹揉着太阳穴。队伍里嫌隙越大,其实对她越有好处,但她还是不希望萧冀曦跟别人争执起来,或是被人看不起。“我们的确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他们机动性很强,警惕性也很高,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慢慢找——” 话还没说完,飞机猛烈地颠簸了一下,前舱驾驶员的声音传来,冷静里还是不可抑制地透出一点慌张来。 “长官,发动机出现了一点问题,但这个高度无法进行跳伞。” 白青竹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萧冀曦苦笑,心想总不至于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牢牢地抓住机舱里的座位试图稳住身形,还顺手拉住了白青竹,沉声问道:“起飞前没有做检查?” “应该是做了。”白青竹挤出几个字来,很谨慎地防着自己的舌头再次被咬到。 “会不会是共党洞悉了我们的行动计划,来搞了破坏?” 白青竹翻了个白眼,心想共党就在飞机上,不打算把自己摔死。 “不排除这可能性,但现在重要的不是查案,是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她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的舌头了,奋力张开嘴喊道。 萧冀曦沉默了片刻,把白青竹扯进了自己怀里。 “行吧,要死一起死。”他倒是没显着有多惊慌,当然,他也不是活够了,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要是能抱着白青竹被摔成肉饼,那肉饼也会是很唯美的。 白青竹沉默了一下,飞机颠簸得厉害,但是萧冀曦抱得很稳,她其实也不怕,但是萧冀曦闹了这么一出,似乎直截了当地表示出不怕来有点煞风景,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自己往萧冀曦怀里又塞了塞。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坠机的威力。 至少萧冀曦飞起来直直地从窗子戳出去的时候,没能抓住白青竹的手。 他最后也没来得及说出想说的话来。 当然不是诉衷肠,而是想说要是都死了也就算了,活下来得想想任务该怎么做。 似乎也不是那种危急时刻该说的话,但是萧冀曦脑子里第一个闪出来的念头还真就是这样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敬业。 萧冀曦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见的画面是自己冲着一条小溪倒栽葱扎了下去,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则是,如果运气不是太差一头撞上什么石头,他应该是能活下来的。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一瞬间还以为时光倒流了,周围的陈设有点像他乡下老家,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乡下的房子都差不多,萧冀曦也不能担保自己就记得那么多细节,十岁以后他就再没回去过,因为老家那时候起就不剩下什么亲人了。 萧冀曦很艰难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他摸到了一圈像是绷带的东西,至少作用是跟绷带一样,材质就他现在的触感来看,肯定不对劲。 他心想,撞成这样还没傻,真挺难得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