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者嗓音粗哑,神情阴戾。 谢詹泽武学不精,此时瞧见谢缈挣脱铁索,他便立即退到数名侍卫身后,冷眼瞧着谢缈与他们打斗。 他的这些近卫出自江湖,几乎都是个中高手,而谢缈伤病未愈,内力受损,要以一敌十已十分勉强。 其中一名近卫正要侧身劈向谢缈,却被站在床榻上的戚寸心用一只瓷瓶砸破了头,他恼羞成怒,临时起意举刀朝戚寸心而去。 谢缈出招迅疾,回身时剑锋抵开他的刀刃,手臂却不防被另一人划出一道血痕,他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揽住戚寸心的腰翻身从窗棂一跃而出。 戚寸心还来不及反应,还未落地站稳便被他推去了那身着灰扑扑的道袍的中年道人身边。 “谢缈眼光不错。” 吴泊秋将她护到身后,与那王箬等人缠斗之际还不忘抽空回头瞧她一眼,随即拂尘一扫,糊了王箬一脸。 戚寸心被动地跟着他后退几步,回头便见谢缈一双赤足深陷积雪,他衣衫纯白,腰间的丝绦却比雪地里浸染的血色还要殷红。 剑锋挑起冰雪砸在朝他袭来的青年眼里,那青年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只是这么一下,他的脖颈便添一道血痕,整个人重重摔在雪地里。 “三百九十六妹!我们来啦!” 一道清润的嗓音传来。 戚寸心抬头的一瞬间,便瞧见一白一青的两道人影率先从碧瓦高檐上落下,是莫宴雪和砚竹。 随后便是荷蕊与那一众石鸾山庄的师兄师姐飞身前来。 砚竹抽出身后的长剑,翻身奋力一挥,剑气激荡得庭内枯枝摧折,积雪坠落,罡风刺得人脸颊生疼。 她衣袂微翻,在戚寸心身侧站定,一双眼睛冷冽非常。 “看来太子妃是铁了心要和他生死一道了。” 谢詹泽从殿内走出来,站在阶上。 “可惜皇宫之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的这些师兄师姐进来容易,要救你们出去,只怕还没那个本事。” 谢詹泽褪去平日里那副温雅随和的模样,此时笑容收敛,他只轻轻一抬手,不过片刻,便有更多的禁军涌入,将他们团团围困。 一张金丝网忽然落下,盖住四方檐角,在此间天光里熠熠生辉。 “繁青应该最了解这网丝。” 谢詹泽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戚寸心银珠手串上缠绕的金丝上,“这毕竟是你用在你妻子身上的手段。” “晋王好得意啊。” 吴泊秋只略微瞧了一眼头顶的金丝网,也没露出什么紧张的神色,甚至还解下腰间的葫芦来喝了一口酒,“只是不知晋王的心够不够狠,舍不舍得下你母妃的性命。” 谢詹泽闻言,面上的笑意果然凝滞。 “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算着?”吴泊秋哈哈一笑,“晋王,比起你那位父皇,你还是差得太远了!” “殿下!” 吴泊秋话音才落,便有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而凌乱的脚步声渐近,那锦衣华服的女子小腹微隆,也不要身边人的搀扶。 “冬霜,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萍野殿?” 谢詹泽眉心一跳。 “殿下,出事了!” 冬霜轻喘着气,扶着肚子站在禁军的人堆后面,“九璋殿着火后,母妃将陛下移到了阳春宫中,哪知陛下才至阳春宫便醒了过来,如今濯灵卫已经将阳春宫围得水泄不通,母妃已被陛下困在殿内!” 谢敏朝醒了。 还将吴氏拘在殿里。 谢詹泽只听她这话,大脑先是一片空白,随即像是忽然恍悟似的,一股阴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