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的小二带到后院去停车,只沈惊春三人从正门进去,一掀帘子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熏的三人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等适应了这个温度再睁眼,就见并不算大的大厅里摆了十来张桌子,大半都已经坐了人。 小二径直引着他们往角落一张空桌子坐下来,菜还没点热水就先上了一壶了。 沈惊春捧着茶杯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这么冷的天要是再要一直在车上待着,恐怕真的要冻死了。 程江很快就安置好马车来了大厅,他不是沈家下人,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跟沈惊春三人坐了一桌,陈淮点了几个菜,那小二去传菜了,几人才安安静静的听着客栈里的人说话。 大雪天出门吃饭的本地人很少,大厅里大多都是外地来的香客,谈论的事情天南海北千奇百怪,但说着说着就都变成了同一个。 那就是这场大雪什么时候能停,停了之后多久可以上山。 有那来过几次的香客便道这大雪停了之后,金林寺的和尚们就会沿路扫雪,奉持山附近的村民有的也会主动帮忙从山下沿着山道往上扫雪,按照往常来说,雪停之后扫雪需要一天多时间,第三天大概就可以上山了。 几人原本提着的心就松了下来。 在客栈里窝了两天,果然就传来山道上的雪被扫清的消息来,第三天等到太阳出来,一行人才结了房钱往奉持山金林寺去了。 刚出奉持县的时候,一切都还算正常,可等马车上了山,走了半截路,连沈惊秋都感觉到不正常了。 周围太安静了! 若是平日里没有这场大雪,这种深山老林一路走下来都碰不到一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今天不一样,山路才开,前后脚从奉持县出来的香客就有不少,哪怕因为马车骡车的脚力问题,大家速度不一样,也不应该安静成这样。 程江迟疑的勒停了马车。 车一停,沈惊春就直觉不好,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山路旁边十丈不到的地方就是陡峭的山壁,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什么人拦路……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耳边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块滚石直接从天而降砸在了车顶上。 拉车的马匹受惊嘶鸣一声,疯狂的拖着马车重新跑动起来,程江怎么拽马绳都无济于事。 马车里三人被颠的直接东倒西歪,冷风从车顶上那个被滚石砸出来的洞里倒灌而入,吹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沈惊春有点不确定这到底是正常的山石松动还是人为。 很快,接二连三的滚石连绵不绝的滚了下来。 马速太快里面三人被颠的根本无法坐稳,没一会外面传来一声闷哼。 陈淮呼着气高声喊道:“程江你还好吗?” 外面根本没人回答。 “他可能被滚石砸中了,这样下去不行,在这种山道上跑,很容易出事,得想办法下车才可以。” 沈惊春说着,用力扒着车厢艰难的挪到了车门边。 车帘子掀开,原本坐在外面赶车的程江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外面的山道越来越窄,马拉着车跑的飞快,山上已经没有滚石下落,也不知是已经出了范围还是怎么样。 沈惊春爬山车辕,试着用蛮力控制马车,可这马本来就受了惊,她越用蛮力拉车,那马就越发癫,甩着蹄子就往崖壁直冲而去。 眼看就要冲出悬崖,沈惊春也来不及多想,扬起拳头一拳砸在了面前的车架子上,木质的车架应声而断,少了马的拖力,车厢凭着惯力往前冲。 沈惊春只来得及抓起?边的陈淮就往外丢去,车厢就已经冲出去了悬崖,砰的一声砸在了下面的陡峭的山壁上,被砸的四分五裂,还未融化的雪被砸的飞溅而来。 山壁过于陡峭,又被厚厚的雪覆盖,根本看不清哪有着力点。 车厢四分五裂不复存在,前面先一步踏出悬崖的马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沈惊春陷在厚厚的雪里往下翻滚,?上脸上全是雪水,她一手用力的扒住山壁,另一手想也不想直接催发出一条长长的藤蔓往下一甩。 藤蔓见风就长,比沈惊秋下坠的速度还要快上很多,很快就缠上了他的?体,拦着他的腰将他一圈一圈缠绕了起来。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