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汇报各部门的工作情况,他突然出声打断了。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看吧。”说完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按了按鼻梁。 薄旭极有眼色地说:“那我让司机准备车。” 顾观南点点头,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沈知北听到二人的谈话,从书本中抬起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看了眼时间,眉梢轻挑了一下。 这还是他陪着顾观南上班以来第一次赶在日落之前下班。 五点过十分,三人乘电梯到了一楼。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薄旭本来也是要先跟着顾观南回别墅的,但临上车前被顾观南派了新的任务,被留了下来。 最后司机只载上顾观南和沈知北就走了。 沈知北和顾观南并排坐在后座,但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表情也一个比一个严肃。 沈知北扭脸看向窗外。秋天的夕阳转瞬即逝,夜色开始渐渐低垂,车顶灯亮着,黑色的玻璃上倒映出顾观南的侧脸。 虽说是下班,但像他这种身份,哪有真正意义上的下班,也不过是换个办公地点罢了。此时他的腿上依然放着几份文件,眉头微皱着,神情认真。 沈知北右手搭在窗沿,手背虚抵着下巴,盯着窗户上的顾观南看了一会儿,突然苦恼地轻声叹息。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顾观南冷战了。 自从自己说了他幼稚之后,顾观南就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甩给他。有几次两人的眼神不小心对视了,他还故意转过脸。 顾观南不跟他说话,沈知北也不愿拉下这个脸先开口,于是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别墅。 沈知北自从手受伤之后,协助顾观南上下车的工作就轮不到他了。他下了车,顾观南也已经被扶了下来。管家推着他往屋里走。 沈知北正要跟上突然想起了顾观南晚上和健身教练有约,原本想提醒他一句是不是忘了,但又想到他俩正在冷战,又生生忍住了。 此种情况下,沈知北不太愿意和顾观南走一起,于是故意落后了几步,结果等他走进屋,屋子里已经没有顾观南的身影了,只看到正在给顾观南挂外套的管家。 沈知北走过去问:“吴管家,你家少爷呢?” “一回来就进书房了。”吴管家告诉沈知北。 沈知北皱眉:“还要工作啊,都要吃饭了。” 说起这个吴管家就皱眉:“少爷说不吃饭了。” 沈知北有些头疼:“又不吃?” 吴管家敏锐地问:“少爷难道中午就没吃饭吗?” 沈知北想了想说:“四点多的时候喝了碗粥。” 吴管家一听担心地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粥也不顶饱啊。” 沈知北也挺头疼的。这么大人了,怎么一不高兴就闹绝食呢?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吴管家担忧地看向紧闭的书房门,突然叫了一声沈先生,然后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他:“您和少爷是不是吵架了?” “……”沈知北不知该怎么回答,挠了挠下巴说,“也不算吧。”他有些好气,问管家,“为什么你家少爷不吃饭,你首先想到的是他和我是不是吵架了?或许是工作不顺心呢?” “呃……”这下变成了管家语塞。 沈知北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管家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来厨房端出了晚餐说是可以开饭了,他也没了追问的心思,进了餐厅准备吃饭。 管家去敲书房门,想再劝一劝,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沈知北在餐厅等了一会儿,就见管家忧心忡忡地跑过来,说少爷还是不肯吃饭,甚至还把书房门上锁了,不让他进去。 吴管家拜托沈知北:“沈先生,要不您去劝劝。” 沈知北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没应话。 他突然发现只要顾观南心情不好闹绝食,他们都喜欢拜托自己去做说客。吴管家是这样,薄旭也是这样。他也挺纳闷的,自己是长得很像保姆吗?还是顾观南是个吃饭都要人哄的小孩? 沈知北心情忽然有些烦躁,在吴管家孜孜不倦的请求声中,他沉着脸拉开了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努力维持着最后的涵养,淡声说了一句:“他不想吃就不吃吧,一两顿不吃也饿不死。” 说完果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