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当老师呢?”夏朗问道。 “说来惭愧,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名气,作品卖不出去。穷得就差当街去要饭了,我也当过北漂,什么宋庄、798都试过了。人啊,一旦没有了物质支撑,什么理想都是放狗屁!还是得活下去。何况厉成岩给我的工资不低,我就去了。” 夏朗笑了一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你们查案子怎么查到我头上了,难道怀疑我是凶手吗?”他泡好了茶,分给了夏朗和陈妙言各一杯。 夏朗说道:“是这样的,我得知唐老师你手腕上有道疤痕,想看看。”“你从哪里听说的?”唐秉杰笑了,“这条疤,好多年没有给人展示过了。”他脱下了中山装外套,解开了衬衣的袖口,露出来了左臂上的疤痕。这条伤疤较周围的肤色略浅,在光线的照耀下泛着光,从手腕处一直延伸到了肘部,十分醒目。 夏朗思忖,这条疤太显眼了,如果凶手真的是唐秉杰,孩子们也会准确说出这条信息的。但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是怎么造成的?”唐秉杰撸下了袖子,系好袖口说道:“小时候家里穷,只能跟着去种地,不小心被镰刀割伤了。” 夏朗“哦”了一声。 “怎么,夏警官,凶手胳膊上也有一条伤疤吗?” 夏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唐老师,你在成岩小学任教三年,当初那件惨剧你也知道的,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唐秉杰笑了:“你这是诱供啊,不过我也可以直说了。破案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我只是个画画的,不懂这些,所以你要问我的话,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离开了美术馆,陈妙言说道:“这个唐秉杰可真是个老狐狸,什么都不肯说。” 夏朗叹了口气:“他这么做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呢,第一,洗脱了自己的嫌疑;第二,自己谁都不得罪,反正他不开口,警察也拿他没办法。”“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吃点东西,然后晚上请你去听音乐会。” “啊?”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餐厅用完了餐,夏朗并没有急着带陈妙言去找左谦。反而带着她在附近的公园转了转。两人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陈妙言神思往矣,她呢喃说道:“以前,我老爸经常带我来公园的。” “不会是这里吧?” 陈妙言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湖面。 “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最令我难受的。”夏朗缓缓说道,“六名受害人:甘妙龄自杀了;宿臻臻,因为遭受性侵时年纪太小,造成了下体强迫性撕裂,必须24小时挂着尿袋,一辈子摘不下来;秦菡萏和父母搬到了别的城市;李沐萧不知所踪;许旸成了ktv里的失足女;聂菲的处境是最好的……她们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唉……”最后一声长叹。 “我们不能帮帮她们吗?”陈妙言担忧地问道。 夏朗微笑着看着女友,他忽然觉得,陈妙言真的变了。以前她在法庭上,为了不菲的律师费可以帮行贿人开脱,可以颠倒黑白帮嫌疑人脱罪。但现在,她更像是一个富有爱心的天使。在夏朗看来,陈妙言正是上天赐给他的天使。 情到深处,夏朗拉住了陈妙言的手,呢喃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今天去找你的路上,我联系了心理医生,会安排他去孤儿院帮助聂菲和那些孩子们。” 陈妙言的头轻轻靠在了夏朗的肩膀上,温柔滴闭上了眼睛:“我真希望噩梦快点醒来。” 夏朗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快了……快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