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坐在旁边的韩笑不明白夏朗为什么要结束审讯,因为犯罪嫌疑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啊,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狐疑地看着夏朗,这才注意到,上司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呢,示意他也要站起来。 韩笑站起来,收拾东西。 陈金星抬头看到两名警察打算出去了,一下子慌了神:“不不,你们别走……” 夏朗扭过脸来冷笑着:“不走?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们留在这儿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找你当替罪羔羊,能交差就行了。笑,我们走!” “不……不关我的事!”情急之下,陈金星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关你的事?不是说了嘛,现场有你的脚印,还有在你家发现的风衣、帽子,这些都是证据,板上钉钉,怎么不关你事了?” “那都是生哥和老高的主意,我只是打下手的!” 这小子终于松口了。夏朗笑了一声:“生哥和老高是什么人?” 陈金星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我如果说了,能不能宽大处理?” “那要看你说得彻不彻底了。”经过了这几个回合的交锋,夏朗已经摸透了陈金星的脾气,这是一个胆小的主儿。 陈金星说道:“生哥……名叫林年生,老高……叫高天明。” “他们是干什么的?” “林年生是个记者,老高没有工作,和我一样,是刚放出来的。” 陈金星缓缓道出了过往:两年前,陈金星去了北京,成了万千北漂当中的一员。但是他一没有技术二没有学历,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住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里,他时常艳羡那些有钱人的日子。 他痛恨三里屯酒吧外的那些高级跑车,痛恨夜店里那些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孩儿,他恨这些为什么不属于自己。后来,生活所迫的陈金星加入了一个扒窃团伙儿。他们常年在北京西站附近作案。两年前的一个午后,陈金星被北京警方逮捕归案。 因为是初犯,涉案金额又不大,他只被判了两年。在这两年里,陈金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每天都渴望着牢狱外的生活,有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飞过的鸟,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就变成一只鸟。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记者来采访他。这个记者长得皮肤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斯文得体,很让陈金星意外。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且还是服刑人员,竟然有记者愿意采访他。这名记者自我介绍,说他叫林年生,是离火法治专栏的记者。 陈金星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林年生这个人是一只怪物!” 夏朗和韩笑都不觉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陈金星接着说道:“他身上有一种魔力,让我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许多的事情,包括我的家庭、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心里话也会对他说。” 渐渐的,陈金星和林年生成了朋友,他们无话不谈。林年生甚至还有几次带着东西去探望陈金星。 夏朗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替陈金星感到悲哀。林年生跟他交往,不过是因为工作需要;而且他是离火市本地人,根本没必要去北京专程探望身陷囹圄的陈金星。 其实陈金星自己内心不知道,他相信林年生,是心中对于朋友的一种渴望。在之前的了解中,夏朗断定。陈金星身边都是一些狐朋狗友,他没有体会过真正的友谊,真正被人关怀的滋味。他以为这就是友谊,这就是朋友。 殊不知,正是这位朋友,在日后害了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