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稳住了,你自己不要慌,好吗?” simon抬起头直视见夏。他喜欢和见夏聊工作,将她当自己人,但见夏知道,最后一句话,他不爱听。 陈见夏笑了:“原来,还是因为情绪。你到底还是生frank‘爸爸’的气了呀。” 男人脸颊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思。 “我在这里待腻了。” 见夏呆了片刻,“嗯,我知道你想回家,只要有假期,你就会回去。” “你不想回去吗?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回去。新加坡。她想起永不结束的夏天,炽烈的阳光,下午四点准时的倾盆大雨,闹哄哄的大排档,dorm的管理员爷爷,湿漉漉的露天宿舍走廊,第一次去酒吧…… “我想过去北美,也想过回新加坡,frank应该也会答应,但大家都会知道我是在大中华被赶走的loser,那边一直在为我们补贴利润,我去了,也不会有很好的发展。jen,我在这里待够了,你不是吗?” “我待在这里很好。”陈见夏说。 simon愣住了。 “当年入职的那么多同期管培生里,你会注意到我,给我行方便,指点我,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们这样也算在一起的话——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大学在新加坡读后被派驻到上海的吗?你对我感兴趣,一开始只是同病相怜的home sick吧,有亲切感?” 陈见夏认真端详simon的脸。这是一张没吃过亏的白净的脸,三十多岁也有资格因为受了委屈便意气用事。像言情小说中的一万多个“家明”,见多识广,永远打理得清爽的发型,永远板正的衬衫,温润好听的口音,有教养,有分寸,有退路,脸上文着淡淡的半永久笑容。 她在很小的时候也做少女梦,梦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simon难得红了眼圈。“我不否认。” “但如果你回了家,你的环境里会有很多很多像我……不,比我优秀漂亮很多的人,从小跟你同一个环境长大,更有共同语言,会讲马来语,不需要你特意翻译。我只是因为你在这里太孤单才显得特别。我不是frank亲信,他没有理由把我派走,所以我们未来不再是同事了,话说尽了,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和我能从你那里得到的,已经到尽头了。” 不是不伤心,但陈见夏压住了酸涩的泪意。毕竟也是几年的战友。 “但是,”simon握住了见夏的手,“你说得太绝对了。起因或许是这样,但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个很独立很特别的女人,目标清晰,很强大。jen,你是一个强大的女人。” 陈见夏有些醉了,透过他背后的茶色玻璃板隔断,看见自己模模糊糊的脸。 他形容的人,是谁? jen又是谁。 第六十二章 再见陈见夏 宣讲会上,hrd一直微微仰着头,时不时瞟两眼陈见夏这几个到底还是低头出现在了南京宣讲会上的“simon派”遗老,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没辜负见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判断:阴阳怪气这个成语修炼千年成了精。 见夏有些搞不懂,betty年近四十,听人说早就离异,永远素面朝天,戴着高度近视镜,穿衣打扮一丝不苟,也从不和任何男同事——包括被她亲自有步骤、有计划地引入公司的老领导们——闲聊调笑。这样的人本应是见夏最欣赏的那种无视性别、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女性盟友,然而betty每次出手,全都稳准狠地整女人,尤其是小姑娘。 宣讲会结束后,其他人纷纷商量下午的时间怎么打发,见夏谎称自己在南京有老同学,答应大家晚饭后如果还有续摊,她一定去。 “jen,”betty皮笑肉不笑,“家里还好吗,我上次听serena说了,你爸爸病得很严重,这种事没办法,很难平衡的……” “我老家有亲弟弟在照顾,”见夏笑了,“谢谢关心,病了有段时间了,但除了上次没能跟你们一起吃饭,工作上,我觉得我平衡得……还不错?” betty脸抽了抽筋:“那就好。” 见夏走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serena求救般的眼神,她有些困惑,但人多嘴杂,不便多说。等离开了会场,她发信息:“怎么了?” serena说,没事,你忙吧。 见夏坐上出租车,打算先回酒店把高跟鞋和西装外套换掉。 “师傅,香格里拉大酒店。” 反正差旅费的差价她自己补。师傅熟练驶出专用等车位。见夏戴上耳机,随便选了网络歌单,播放列表里面几乎都是没听过的新歌,没见过的新人,她不分好赖地听,放空看窗外。 又是下雨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