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按下了想要起身行礼的雨化田,强硬命令道:“好好歇着!” “谢陛下……” 雨化田双眸微动,即使受伤,也改不了他脸上的严肃。 听到雨化田沙哑虚弱的声音,赵信的心脏仿佛被猛揪了一下。 转身又看向他身后。 那些或站或躺的士兵,无不满身狼狈,血染衣衫。 李存孝在旁汇报,除去外出清洗暗探和围守永安宫后门的士兵外,这是此战仅存之兵。 赵信知道这场行动,免不了流血牺牲。 可他没想到,会牺牲这么大,就连雨化田都身受如此重伤。 转头对几名太医冷道:“望尔等全力施为!若有雨爱卿有任何差池,朕要尔等陪葬!” “臣、臣等遵旨……” 众太医尚还不知宫内发生的事,等他们见到永乐宫前地狱般的景象,心惊胆战。 听到皇上的话,更是两股颤颤。 为雨化田施药的那名太医,已为其包扎好了伤口,转身对赵信拱手道:“雨大人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及要害!” 所有太医听到此言,顿时身子不抖了,心也不颤了。 “陛下!卑职有愧!若非李将军及时相助……”雨化田颤微起身,跪地请罚,“万望圣上降罪,卑职绝无怨言!” “陛下,是末将的马不够快,要是能早些赶来,雨兄绝不会伤得如此之重。” 李存孝亦是跪地,“请降末将延误军机之罪!” “你二人何罪之有?!” 赵信忍下目中酸涩,将两人一一扶起,“不但无罪,反倒有天大的功劳!朕定要重赏!” 强迫雨化田静坐修养后,赵信转身,看向了蹲于墙角的那群降兵,眸光陡转阴冷,隐含杀意。 想到那满地尸首,想到己方仅剩十余人,想到雨化田重伤…… 赵信脸色愈冷,眼底的杀意几近凝结成冰。 感受到了天子身上散发的威冷肃杀,场中逐渐静寂下来。 尤其是被赵信盯着的降兵,他们只觉脖颈发凉,好似有把明晃晃的刀抵在其上。 “李存孝,令人详查此些叛逆之族,朕要诛他们三族!” 李存孝心下大慰,皇上圣明! 他单膝跪地,深深拜下,通红着双眼请命: “陛下,请允末将亲手了结了这些叛逆!” 刘穆之忙上前劝道:“陛下不可,他们已缴械投降,此时可将他们收为己用,且如今也不宜赶尽杀绝……” 李存孝今日去了太尉府后,见识过刘穆之的智慧与胆识,心下极为敬重他。 可此刻听到刘穆之的话,他满腔愤慨,粗声打断: “刘先生,你这是妇人之仁!这群混账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还把雨兄伤成那样,简直罪该万死!” 难道他没看到那些弟兄的尸体,没看到雨兄的伤势吗?! 李存孝捏着拳头,若不是眼前这人是刘穆之,皇上又在旁的话,他那拳必忍不住砸了过去! 亏他先前还对这刘穆之敬佩之极,却不想此人竟如此冷血! 果然,文儒书生不可为伍! 刘穆之只是看着赵信,欠身作揖:“陛下,三思啊……” 道理赵信都懂,但眼见手下爱将重伤至此,如何能忍?! “这些人,毫无主见,唯上官之命是从! 若其上官令其杀朕,他们怕是也会听令行事! 此等不忠之叛逆,留之何用?!” 赵信侧首,看向刘穆之,赤红双眸冷戾森寒:“敢使吾之臂助险折于此,便足矣定他们的死罪!” 他不缺几个逆贼投降效命,他只想要个心里通透! 随之,赵信向愣在当场的李存孝咆哮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朕去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