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捷报传入京城不久之后,赵信的銮驾也到了京城。 不管京城中的气氛如何,是暗潮汹涌,还是风雨满天。 不管京城的百姓和世家对他们的君王是期盼,还是忌惮。 他们的君主,大秦的天子还是如期回来了。 虽然说是如期,但对一些人来说却是突然。 原本还盼着皇帝能再被耽搁两天呢,谁知皇帝的速度却这样快,前一刻还在传闻皇帝在大荒郡祭祀山河印。 下一刻却就听说皇帝的銮驾已经距离京城不到百里了。 以至于很多人都忍不住一阵愣神。 “回来了,怎么这样快?” 随即互相都忍不住对视一眼,显得悻悻然……好多动作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呢。 “消息确切吗?” 有人不甘心的问道。 报信的人虽然也理解问话人的心情,却不得不苦笑道:“不是确切不确切的问题,崔峦和刘穆之等人都已经出京郊迎去了。” 这样一说,与闻者咂咂嘴吧,无话可说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 有人道:“回来就回来了,天子也是人,有何惧哉? 到如今,诸位莫非还要反悔吗?”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家的小君侯南宫裳。 他和韩卓武制定好的方略,但实施起来却并不顺利。 他尝试过说服南宫家的一众族老,但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置可否。 现在天子的突然归来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小君侯言重了。”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逼问,在场其他人却是有些讪讪。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微微一笑道:“无所谓什么反悔不反悔,只是小君侯和韩先生确定如此作为真能让天子让步吗?” 老者这般一问,众人也都一起看向南宫裳以及韩卓武。 本来没有开口的韩卓武此时却淡然一笑,智珠在握般的道:“诸位放心,这旬日之间京畿之地虽然连下了两场雨。 但是这场大旱却是自入春以来就开始的,眼下已经是七月,庄稼该旱死的早就旱死了,这场大灾已经不可避免了。 皇帝纵然强势,但奈何崔岑这些年当政,早就把朝廷的家底败光了。 如今少府和太仓皆是空空荡荡。 无论他是想要救灾还是想要镇压民怨,不靠诸位,他还能靠谁呢?” 众人听到这话,都禁不住笑了起来,“此言大善。” 也有人皱眉道:“韩先生怕是忘了之前叩阙一役,京中世家豪强为了赎买参与其中的子弟,至少也拿出了数百万石的米粮,之后陆陆续续,有外郡的世家入京赎买的应该也不会低于百万石。” 这样一说,众人不由得又是脸色一变。 不少人都点头道:“确实,险些忘了这茬,看来天子怕是早有预谋,当初筹集米粮怕正是为了今日。” “哈哈,这件事韩某亲身参与其中,怎么会忘呢?” 韩卓武闻言哈哈一笑,一手摇着羽扇,一手摸着胡须道:“天子在这一点上确实是深谋远虑。 但是几百万石米粮,要是应对京畿倒也面前,但要是再加上冀、雍、齐三洲那就杯水车薪了。 而且赈灾也好,安抚流民也好,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这些事难道不需要人去做吗?” 韩卓武最后一句话刻意拖了一个长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在场众人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再次点头。 是啊,天子要赈灾,那么这些米粮就要有人把它发到百姓手中,这些人是谁,难道不还是他们这些人吗? 到那个时候,那些米粮不是又回到了他们手中吗? “韩先生果然是见微知著。” “饶是皇帝自以为聪明,居然用那种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