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心中一时有些茫然。 半晌才一声叹息。 不只是叹息方家的遭遇,还是叹息自己随后不可知的前途。 不过也不容他多做感慨。 不片刻,就有锦衣卫的人领着少府的人过来查抄方氏产业。 他也不敢再在这里停留,连忙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站在十字路口,他一时却有些不知该往何处去。 想了想忽然想起,之前林昱辰曾说陛下稍后会让人来安置流民。 虽然他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安置。 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先去看看那些流民的情况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但是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这样孤身一个人跑到那些流民的地方去,好像不太保险。 当即又折返回来,往平阳县衙而走。 好在县衙离此并不算远,骑马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 来到县衙一看,还没进后堂,便看见一群差役都在那昏昏欲睡的打盹,心中不由恼火。 当即骂道:“别瞌睡了,一群夯糠的蠢虫,本县在外奔波受累,还要担惊受怕,汝等倒在此清闲得很! 张小石,你还闭着眼,找打是吧!” 一群差役被打断了午睡,都有点不大乐意。 一个个慢腾腾的,好像吃了烟袋油的蛇一样,看得李宽臣那叫一个气啊。 不过他也没办法。 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别看他是官,可是他不过是才到这个任上不几天,很多时候,还真指挥不动这些人。 别看这些人只是差役,但是大多也都是有些背景的。 不是和县中某豪强的旁支,就是某富户沾亲带故。 甚至可能是某些大户人家的家丁,派到县衙来当差,就是为了办事方便。 不然他之前出门也不至于连一个跟班都没有,实在是差遣不动。 不过今天他倒是觉得自己可以硬气一点了。 毕竟方家完了,而方家作为本县第一豪门,这些差役中少不得便有人是出自方家,或者是和方家勾搭纠缠的。 现在方家完了,那么这些差役他就不用顾忌了。 而也正因为有方家在,县中其他富户豪强也不那么成气候。 李宽臣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官或许做不了几天,但就算如此,临走整顿一下这些个蠢虫至少也能让人畅快畅快。 不然为官一任,在世家面前卑躬屈膝,在富户面前弯腰赔笑。 在锦衣卫面前那就更不用说了。 难不成在这帮蠢虫面前,本县也要窝窝囊囊吗? 念及此处,李宽臣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瞬间盯上了这些人中最老油条的张小石。 此人年纪不大,但是却已经是衙门口的老人了。 从小就在官衙内厮混,又和方家颇有些沾亲带故。 而李宽臣在张小石眼里就是方家扶起来的傀儡,自然就不那么放在眼里。 对于李宽臣的话要么就耳充不闻,要么就嬉皮笑脸。 此时听到李宽臣的呵斥,其他差役虽然磨磨蹭蹭,但好歹还都站直了身体。 唯独此人和几个老油条,依然在那哈气连天,对李宽臣的话好像没听见一样。 李宽臣见此,不由一声轻笑,忽然问道:“张小石,本县忽然想起一件事,汝好像和方家是亲族是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