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本身让他们都产生了犹豫,才慢了一步。 走吧。佐助拉了一下五条悟的手臂,先回高专。 他们现在站在这里对峙,多少有点显眼。五条悟像个发光体一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只是他现在看起来气势太盛,没什么人敢接近,只有隐晦的目光不断投向这个方向。 五条悟收回视线,反手抓住佐助的小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和伊地知洁高都有问题,如果没有佐助的话,今天大概不会有好结果。 就算他猜到协会会动手,也想不到他们直接在自己离开东京的当天就撕破了脸;就算他猜到协会也许会给几个学生超出等级的任务,也没想到现场会出现两面宿傩的手指,直接越过三个等级,明摆着要让这些刚入学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伊地知。 五条悟以为,从高专到现在,伊地知洁高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多少理解他的想法,能被他影响变得果断一些,结果却只是口头上告诫了三个学生,把他们送进虎穴龙潭才打电话通知了他。 白发男人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眼罩,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也挡住了后排另一个人清淡的目光。 结果到了现在,我还是看不懂他人吗?他想。还是说这种东西,非要说的明明白白,其他人才能听得懂呢?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伊地知,你知道我的梦想吗? 伊地知洁高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下:梦想? 他一直觉得梦想这种东西离自己很远。辅助监督和咒术师一样,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职业,能躲祓除几个诅咒,运气好了找到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生活的人,争取多活几年就是他全部的想法了。 不过五条先生这么强,大概和他不一样吧。 佐助安静地听着五条悟对伊地知诉说了自己的梦想。 他以为伊地知洁高会知道这件事因为五条悟看起来很信任对方,伊地知又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原来他一直把这事埋在心底吗? 佐助,五条悟侧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他感觉得到佐助微凉的视线,像一朵雪花,透过眼罩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很快被体温融化,变得温和起来。 我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吧,你也可以不管这件事了。他说。反正烂橘子没什么价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车子在公路上偏移了一下。 佐助看着五条悟,白发男人侧着头,大半张脸都朝着窗外,没被眼罩挡住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似乎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提议。 夜晚城市灯火通明,霓虹灯色彩斑斓,但五光十色被暗色的车窗膜一滤,就只剩下了黯淡褪色的光斑。 这种时候,虽然对方一副心情阴沉、很不好惹的样子,佐助反倒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累了。 就像自己后来面对故人时感到的那种平淡的倦意。 佐助记得自己从月读中醒来时,三代火影和长老团都见了他,让他放弃复仇;离开村子时,卡卡西劝他、鸣人劝他,一群人想把他营救回去;后来数年以后战场相见,曾经的同期无人能理解他,鹰小队不理解他,鸣人也不懂他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他曾经恨过、怨过,到最后看到熟悉的面孔却只觉得遗憾和疲倦。 他不过是看见了一条路,佐助想,一条和他人不同、也许通向悬崖、也许没有同伴也没有灯光、但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的路。 还有一段距离要走。他淡淡地说,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倒不是说五条悟没有同伴,也不是说对方走的路有多么崎岖而狭隘。 只是领路人大部分时间也会有这种独自前行的错觉,面前是一片黑暗,只能一个人摸索着把路走通。 但又不能停下,不能放慢脚步,不能动摇,难得想要依靠一下身后的人,却发现他们好像没意识到这是行军而非郊游,还在优哉游哉地散步。 总归是有种类似的、无人理解的遗憾。 其实只要有地方休息一下,他们这种人就能坚定地走下去了。 五条悟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伊地知一定听不出什么,但五条悟觉得自己完全理解宇智波佐助想要表达什么,并为此而感到由衷的愉悦即使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氛围里。 他明明不准备继续下去了,但是这种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想。 谁不会被一个理解自己、而且可能是唯一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吸引呢? 医务室大楼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就算是盛夏,一进门也能感到一阵凉意。 他们在二楼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