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什么时候搞的?段青泥疼得直抽抽,一把攥住玉宿的胳膊,咬着牙道,怎么办,这腿怕是废了 噌的一声,玉宿拔开匕首:砍了吧。 等等,不、不行!段青泥满头冷汗,瞪着眼道,你想在这里干掉我吗? 玉宿迷茫地摇了摇头,很快又清醒地问:可以干吗? 段青泥: 苍天啊,快降一道雷,劈死我吧。 这时候,头顶轰隆两声巨响。 天枢山的上空迅速被一团乌云掩盖,随后迎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下雨了。玉宿伸手探了探,掌心顿时淋湿一片。 段青泥浑身僵硬,定定注视玉宿的侧脸,表情拧得一言难尽。 苍天啊,麻烦再降一道雷,劈死他吧。 然而苍天没再降雷,雨倒是降得越来越快,势头远远盖过雷声。不多时整片树顶都在哗啦滴水,连带冰凉的枯叶劈头盖脸的开始脱落。 玉宿一抬手拔出头顶的剑,抱着段青泥利落朝下一跃,两个人淋着雨就近转了几圈,最后只找到一处拥挤的石洞,里面又窄又浅,像一口漆黑的棺材。 玉宿把段青泥放进去,刚好够侧躺着,自己矮着身子进来,手脚都伸展不开这下挺好,棺材里的陪葬也齐了。 但眼下情况紧急,没法顾虑太多。段青泥的小腿一直流血,方才淋了顿雨,伤口已有化脓发炎的趋势。 两人把身上现带的东西倒腾出来,段青泥只剩几捆绳子和麻袋,而玉宿噼里啪啦全是暗器小刀,一个比一个尖锐锋利,整个石洞闪着骇人的光芒。 你段青泥忍不住问,你成天这么浪,就从没考虑急救措施吗? 玉宿握着刀道:砍腿吧。 那还不如砍我的头! 段青泥一声大喊,牵动了心口,顿时低头闷咳起来。这一咳还止不住,他蜷起身子,整个人微发着抖,一度近乎脱力。 玉宿怔在一旁,望着他的背影,犹如薄纸一张,随时可拿刀扎透。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玉宿看着段青泥,又瞥了眼手里的刀。面对奄奄一息的猎物,直接下手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在他过往的经历里,没有任何停顿的必要。 但他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需要什么? 段青泥身形一顿,艰难地偏过头,很快便明白玉宿的意思。 他会轻功,能自由穿梭于山林,找来急救用的东西。 针,线还有药,越多越好。段青泥望向天外,一片大雨滂沱,你真的可以吗? 玉宿没有回答,转身离开石洞,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段青泥深吸一口气,一边简单给小腿止血,一边庆幸地想:看来关键时刻,机器人也不是毫无用处 然而,半炷香后。 玉宿晃悠一圈,湿淋淋地回来了。 请问,这.位.大.哥 段青泥双手颤抖,拧着两圈缝麻袋的粗线,哽咽道:我是猪皮吗,伤口用这玩意儿缝? 玉宿想说,还是砍腿吧。 可看段青泥疼得抽气,眼圈儿都红了一片。他想了想,只好道:我再出去找。 不、不用了。段青泥连连摆手,然后扭过头,看他弄来的其他东西。 两人如今所在的位置,远远超出山门结界之外,落于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山头上,已不属于长岭的巡逻范围。 玉宿方才一来一回,又游走于各间宫殿寻物,想必也十分不容易。 反正缝伤口是行不通,但他带回不少的药,其中有些也是管用的。 段青泥在里面挑挑拣拣,好不容易选出几样,再一翻又发现没有纱布。 他抬眼去看玉宿,玉宿也望着他,表情竟有几分局促,像头一回做这样的事,说不出的笨拙生疏。 段青泥一下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直把玉宿笑得一阵愣神这人腿都坏了,流一地血,居然还笑得出来。 忽听嘶啦一声,段青泥低着头,麻利地撕开衣袖,沾了药给小腿包扎,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娴熟。 而玉宿在对面,发丝低垂,一双雨水淋湿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彼时笼上一层迷蒙的雾霭。 你以前怎么过来的?段青泥突然问道。 玉宿:? 看他的样子,是完全没有自救的习惯。先前的箭伤也是,处理手法极其潦草,一不留神就可能丢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