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嘴笑了一声,替两位主子关上了大门。 红烛帐暖,商辞昼走近,拿起酒壶斟在了金玉盅子中,容穆乖巧的抬起眼眸看他,就见商辞昼微微侧下身子,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容穆的手心。 “我此生,只与亭枝交杯,”商辞昼笑着道,“谁人都醉不了我,只有亭枝,能叫我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穆舔了舔嘴唇:“你每次神魂颠倒精神紧张的时候,都是孤我不分。” 商辞昼一手撑在桌面上,长长的黑发高束,有一些便流淌到了侧肩,俊美好看极了。 “只在你面前神魂颠倒,孤我不分,孤是天下人的孤,我是容亭枝的我。” 容穆微微倒吸一口气,也道:“‘容亭枝’已经救了苍生,终于能稳稳当当再无顾虑的站在阿昼面前……今夜与君交杯,愿此后诸事皆顺,你我永结同心。” 他用酒盅碰了商辞昼一下,发出清脆的誓约成立的声音,红窗剪影透过两人,一高一低,一挺拔一清瘦,盅盏相交,仰头共饮合卺酒。 酒液香浓,因为洞房花烛,端上来的都是陈年纯酿,容穆本就不怎么饮酒,哪里遭得住这个劲儿,一杯下肚,半霞升面,看着商辞昼都像是带上了重影。 “阿昼……” 商辞昼歪了歪头:“可还好?” 容穆抓住他的衣襟:“阿昼……想你。” 商辞昼喉结微动:“想我什么?” 容穆凑近他的耳朵:“想你抱着我……亲着我……我俩密不可分耳鬓厮磨的时候,想了一路了……” 商辞昼深吸了一口气,骤然伸手,将容穆从凳子上揽了起来。 皇宫大殿,自然比亭枝阙的红木床要大上不少,商辞昼将容穆放入床榻,又俯身用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他的声音喑哑:“亭枝……” 容穆还没完全醉,于是半掀着微翘眼眸看他:“你心心念念要我做你的君后,如今我做了,阿昼心中当是作何感想?” 蜡烛摇晃闪烁,帷帐飘飘洒洒,商辞昼俯身吻了吻容穆的唇瓣,直叫两人酒意交融。 “此生,值矣。” 说着便又咬住容穆的侧颈,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容穆问他道:“崽子在哪?” 床帐猛的摇晃了一瞬,容穆闷哼了一声,才听到商辞昼答道:“……在偏殿,与碧绛雪在一处,这个时候亭枝还要想他?嗯?” 容穆猛地抓住锦被,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呼吸的。 起初是有些不怎么适应,后来便习惯了商辞昼在情事上强势的调子,甚至还觉得有些刺激,于是便也学会了回应,不知在哪一刻咬住了皇帝的耳骨。 窗外夜色浓如墨水,原本冷清的大商皇宫闹红了半边天,遥想去年三月,宫闱还是严肃冷清,那时候的雨丝都是刺人的,皇宫的地砖也都像是冰石铺就。 而不过短短一年,这里就换了风景。 如今处处张灯结彩,人人面带红光,哪怕夜风依旧微凉,也吹不散众人心中的明火。 容穆就是喜欢上了商辞昼这个人,商辞昼也只等待了这一个容穆,情至深处,恰又是对的时间对的人,便叫每时每刻都仿佛置身美梦之中。 最是恍惚缠绵之时,容穆忽然紧紧抱住商辞昼,在他耳边道:“阿昼……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得……得实话实说的告诉你,我之前说的遇见了一个人……其实是遇见了千年轮回后的你。” 商辞昼蓦地僵硬了一瞬。 容穆语音断断续续:“钟灵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思来想去……我都不知道你不能轮回而我、我又偏偏看见了轮回的你……这事情何解……刚才一瞬间,我忽然想、想通了。” 身子重了一瞬,容穆颤抖着顽强的凑到商辞昼耳边道:“你莫怕,阿昼,帝星虽已如强弩之末,但灵物……却还有满身功德。” 容穆吸了一口气道:“整整三百余年的积攒啊,我的前辈将它传赠予我,我救了那么多人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