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来覆去,也不记得多少回,万一后头真发酵了怎么办? “要真有了孩儿,就生下来罢。”颜烈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就走了出去,留下玉太妃独自凌乱。 他是什么意思! 她可是太妃,先王的遗孀。先王都去世多少年了,她若是突然间肚子大了,旁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她? 诚然以颜烈之能,她身边的人都不敢嚼舌根。可是“太妃有孕”这种事是瞒不住宫里人的,除非颜烈再把她雪藏起来,直至临盆以后。 王宫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发生过?想到这里,玉太妃指尖都发抖了。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离宫,离开安涞,离开颜烈! 离这个可怕的人越远越好! …… 明月楼远离主街闹市,白天也很安静。 当然,很安静的意思就是地点偏僻,离西门很近了,不到七百丈。 而明月楼最近又逢淡季,住店的客人不多,这也正中燕三郎下怀。 地皮便宜,房间就大。办好入住事宜之后,千岁往床上一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霍东进办事靠谱啊,这里的床比驿馆舒服多了!” 褥子刚刚晒过,还带着阳光的气味。 第1051章 味道有点苦 天字客房的底褥一律以鹅绒填充,这在梁、卫乃至其他地界都是极其少见的。 燕三郎坐去床边,直直往后倒去,也有同感。确是柔软如云,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身边被褥下沉,却是千岁滚了过来,以手支颐看着他:“喂,你想出偷人的办法没?” “偷人?”燕三郎眉头微皱。 “偷走吴漱玉呀。”她嘟了嘟红唇,“玉太妃不是人么?” 少年的视线停留在她娇艳的唇上:“还没有。不容易。” “是不容易。”千岁也很苦恼,“你说她为什么不留在安涞城享清福算了?我们也省事啊,回报吴陵说母子平安乐不思归就得了。” 她再怎么胆大妄为,也没忘记吴漱玉如今已是“太妃”。从宣国偷走太妃,那可是诛九族的弥天大罪,燕三郎要是被逮到,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今日会面,我看她心事重重。”燕三郎沉吟,“深宫中多少秘事不足为外人道,或许她有苦衷。” “偷一个人出宫不难,送她出城也不难。”千岁掰着指头算计,“难的是,不让摄政王落实到我们头上来。否则他向卫国告状,这事儿可不好收场。” “是。”困扰燕三郎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在安涞城已经亮明身份,颜氏兄弟都见过他了,一旦将他和玉太妃失踪联系起来,就算他能将玉太妃送出城去、自己也全身而退,仍然是后患无穷。 别的不提,只说宣、卫两国万一交恶怎么办? 如果摄政王直接告状告到卫天子那里去,且不说萧宓会怎么挠头,燕三郎又何以自处? 如果他还是黔城的小乞丐,或者春明城的富家公子,直接遁地带着玉太妃离开便是。庸碌的身份反而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可是,有了地位的人就得要脸。万一诱拐宣国太妃的名声传扬开去,他以后还想不想在卫国混了? 萧宓和他交情虽好,但最后会不会为了卫国声誉将他这位清乐伯交出去? 人心经不起考验,最好莫试。 所以他说:“安涞城眼下一潭静水,就是掀起星点浪花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这不利于我们出手。” 千岁听得美眸一亮,戳了戳他的面颊:“有什么阴招儿?说来听听。”这小子一肚儿坏水。 “真还没想出来。”她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燕三郎老实道,“不妨再等等。现在西边战事频繁,拢沙宗和宣王廷又有罅隙,局势应该不会总是这样四平八稳。我们想达成目标,最好能够趁乱。” “如果我们让金羽或者傅小义私底下带她离开呢?” “备用。”燕三郎考虑得很清楚了,“就当是无法之法,不得已才用出的最后一步。” 这是风险较大的下下之策,并非不可用,只是不作优先级而已。他们一行二十来人都是外来客,本身又被柱国的眼线盯住,霍东进等人出去打探消息都不容易,何况要携带一个大活人出城? “要等多久?” 燕三郎枕臂看着她,耸了耸肩:“问倒我了。”他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 “对了,你说吉利商会的石窖里,藏有一颗魂石?” “是啊,没弄清作什么用的。”她打了个呵欠,“凑近看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我闻到一种气味。” “嗯?” “酸酸地。”千岁回忆,“虽然很淡,但还残留在魂石表面,像是——唔!” 她想了想:“像醋。你说我们要不要弄来研究研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