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暖风习习。 颜眉扫到曾经最在意的学生,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出于以往的师徒情分,她忍了忍,没讲太难听的话,只是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上回在江家,跟江奶奶提起江云起与颜苏的订婚事宜。 这个最为乖巧的学生从卧室出来,面容平静地打断她们,“对不起,订婚仪式可能要取消了。” 问了缘由,这人只是很沉静地说了句,“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儿,是我对不起老师跟小师妹。” 一句话,解释了一切。 移情别恋,无关其他。 颜眉记得江奶奶尴尬到极点的神色,不停地在圆场子,她这个学生一言不发,任凭江奶奶的好一通谩骂。 颜眉爱面子,这相当于是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被退了婚,尽管女儿的心根本不在这人身上。 但主动拒绝是一回事儿,被退婚又另当别论。 自此的日子,江云起此人,在颜眉心里除了名。 这会儿见到江云起,颜眉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江云起知道她的性子,倒也没多说,只是递过去一封邀请函,“我知道老师不乐意见我,我送了东西就走。” 颜眉错愕一瞬,眯起眼睛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邀请函。 江云起果然没多说,仿佛真就是单纯送邀请函给她。 “dr最近在业内的动向,老师应该关注了吧。” 江云起说,“与安和集团切割,永不上市。” 颜眉动了动嘴皮,内心震动,却拉不下面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时瑾学长没有食言。”江云起轻声道:“这些年他一直在为这项事业奋斗。” 颜眉一脸好笑,“你在替他说话?”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老师也十分清楚的事实。” 颜眉:“……” 临出门,江云起的手指搭在门把手,回头看她,“老师,您知道颜苏失眠严重么?” 颜眉愣了愣,语气不善地问他,“你说什么?” 江云起没在意她冷厉的眼神,他的声音很轻,“看来您不知道。” “念中学时,颜苏就找了徐主任开了安神的药。” 他停顿了,笑了笑,“两年前跟裴时瑾分手,颜苏失眠到单纯靠中药都难以维持的程度。” “中医无效,她曾经找过我问问能不能找药房帮她拿安定剂。” 颜眉:“……” “老师,有时候感情就像是绑了线的风筝,您盲目地收紧,可能只会适得其反地使得风筝断了线,再也找不到您最喜欢的那只风筝。” “颜苏是个很懂事的小姑娘,很多时候不反抗,不代表她心里不难过。” “偶尔,您也放下偏见,正视一下小姑娘的内心。” “不要因为固执己见,而伤害了最重要的人。” 关门前,江云起脚步微顿,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邀请函,“dr的邀请函,这个月在法国会有峰会,我想,您应该会感兴趣。” …… 踽踽独行在漫长的走廊,窗外起了风,江云起站在窗边,失神地望着花园里空荡荡的长椅。 这两年来,长椅上时常有抹娇俏的身影。 小姑娘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 偶尔在夜色很深之时,走近了,才能听到小姑娘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江云起不记得自己观察了她多久。 最初提到的那个结婚,带了一些坏心思。 那个人喜欢的女孩儿,他就势必要抢到手。 赶巧的是,这个女孩儿跟他颇有渊源,有了颜眉这层关系,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思渐渐变得不纯粹了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