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帐下那个将领解裕,早就带着大军朝西南的方向赶来。 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 萧绪桓抱着她回到了住处的院子,隔绝了外面喧闹的婚宴,庭院里静悄悄的,婢女们看到夫人被大司马亲自抱了回来,纷纷装作没看到,颇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夏夜的风拂动着窗畔的花枝,窗纱内跳跃的火烛映在花瓣上。 屋子里的女主人搬出去住了一日,那美人身上的体香和用来熏衣的香气都淡了几分。 借一缕枝头的芬芳,终比不过她身上的兰香馥郁。 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倒在衾被堆里,醉意上来,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萧绪桓将她额前的几丝碎发拨开,问她,“茵茵,我是谁?” 崔茵困了,她昨夜也不曾睡好,翻来覆去,心里装着事情,听见耳边有人轻声问话,声音慵懒里带着娇柔,含糊不清道,“是郎君……桓郎……” 听到回答,那人仿佛很满意,亲了亲她沾着酒香的樱唇。 直到身上的衣带被人解开,崔茵才倏忽睁开了眼睛。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抽回被萧绪桓制住的手臂,掩好衣襟,想要推开他。 “不”字刚刚说出口,唇又被堵住了,气得她拍打他的肩。 终于能呼吸了,崔茵彻底清醒过来,想着事情不说清楚,她才不会同他和好。 “萧绪桓!你起来——” 他却仿佛没听见似的,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一下,人慢慢的伏下来,在她耳边道,“夫人今天怎么喝醉了,是不是看到人家的婚宴,心里失落?” “等过些日子,等我……从蜀郡回来,再给夫人办一场婚仪,好不好?” 崔茵愣了愣,旋即偏开了脸,怒道,“谁要跟你说这个。” 她真没因为这个感到失落,怎么春草这么以为,他也这样认为。 “你今日不与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别想碰我。” 崔茵推开他,这次倒是很容易,他没用力,被她挣脱开,仰面躺在了一旁。 他闭了闭目,平息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睛,见她背对着自己,坐在床沿,侧脸被烛光耀着,浓睫微颤,似乎还在生气。 方才胡闹一了会儿,衣衫有些凌乱,后背露出一片细腻的冰肌玉骨,他抬手刚碰到,就被她甩开。 崔茵怒目瞪着他,秋水剪瞳里如烟雨朦胧。 “茵茵,你可知道刘泰。” 他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 “方才不知杨盛的话你可听到了多少,我此次来荆州,一是为了将西蜀收回,二是因为还有一场大战。” 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萧绪桓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凝视着她那双充满关切的星眸。 “你可还记得,胡人有个不满二十岁的将领,名唤解裕。” “他放言攻打寿春一带,朝廷抽走了兵力来防他,然而他根本不会带着大军去寿春,而是带人朝蜀地赶来。” 崔茵听着,紧张了起来,“可你这次来,只带了这么一点兵力,大军都被抽调到了徐州和寿春。” 说着,她忽然停了下来。 秀眉一下子舒展开。 萧绪桓早就打算来这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