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之前怎么和你说的?”萧知语调有些严厉,仍是紧皱着眉,倒了一杯水给凝玉。 凝玉接过,仰头喝下后咧了咧舌头,心虚道:“凡事不可太过激动,我有心疾,要心性平和。” 萧知低低嗯了一声,凝玉低下头,被训话般红了耳朵,辩解说:“可是,我心疼你……皇兄是一国太子,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为国为民,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父皇啊,他太过分了!”凝玉越说越生气,但又不敢在萧知面前表现得太过激愤,只好紧攥着衣袖压抑情绪,“哥你知道吗,我去找父皇,父皇却总不见我,说是要静养,可那丽美人却日日陪在他身边,这算什么静养,分明就是不想见我……不过,哥哥你别担心,我是你妹妹,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谢衍是主审,也是我夫君,我可以……” “哥哥没事。” 凝玉说的笃定,握起拳头,萧知笑,用袖子擦去她脸上涕泪:“近年来,我与父皇在政见上常有不同,又时常有谗言流于朝堂,父皇生性多疑,许是越发忌惮我这太子势力,凝儿,最是无情帝王家,弑父杀子在皇室并不稀奇,但皇兄希望你记住……” “什么……”凝玉抬头,认真听着,眸光清亮。 “皇兄永远都不会抛下你,天上地下,你在,皇兄便会在,凝儿,你知道吗,母妃去的早,在这皇室,我唯一庆幸的一件事便是有你这个妹妹,所以,别淌这浑水,也别再找父皇,帝王无情,他可以杀子,也可以……” 凝玉听到,瑟缩了下身子,打了个冷颤。 “怕了?”萧知没再往下说,低头看着她,轻声:“别怕,有皇兄在,且,你现在待在谢府,以谢衍现今的地位和权势,他的名字,的确可以护你周全。” 凝玉头垂得更下了。 他连救她皇兄都不肯,还往府里带了一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女人…… 凝玉现在已经不确定,谢衍会不会护她了。 她的落寞和迟疑被萧知尽收眼底,萧知微微眯起眼睛,状作不经意地问:“说起来……那谢衍,现在待你如何?” 凝玉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并不擅长撒谎,又不想让她皇兄担心,只能坐到桌前,战术性喝水,目光躲闪:“恩。好啊,很好啊,他待我比以前好多了,哥哥你别担心了。” “这是什么?” 萧知立在她面前,身形高大,稍一垂眼仔细看,便望见了凝玉颈侧被咬破的伤口。 破皮流血,还带着清晰的齿痕,那处肌肤玉白细腻,更显殷红刺目。 萧知呼吸重了些,墨眉下的眼睛染了阴翳。 凝玉背对着他,还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啊了一声。 萧知抬手,一手拢着她后脑勺,一手的细长指骨蜷着,想要触碰那处鲜红。 谁知,他还未摸到那伤口,那拢着她后脑勺的手便先碰到了一处肿起的大包。 很是突兀,也很是明显。 凝玉本还出神凝望着屋外晃动的身影,心里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和不对劲时,她皇兄的声音传至她耳边。 凝玉回过神,蓦地明白过来她皇兄碰到了什么,暗叹不妙,焦急想着要如何措辞时,萧知又问—— “萧凝玉,这又是什么?” 他沉声,摸着她后脑勺的手却在颤,屋外那漂浮的影子也在颤。 萧知一喊萧凝玉这三个字,凝玉便知他已有怒气。 只是他向来稳重,在忍耐而已。 凝玉只能将事实挑着说,撒娇:“哥,你别凶我……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脑袋磕到了床边而已,没事啦,你别担心,更不要生气。” “真的是意外。” 凝玉咬了咬唇,想,这真的是意外吧,谢衍哪会真的推她,伤害她呢。 好说歹说,他们也是夫妻。 拜了天地呢。 “疼不疼?”萧知轻问,在凝玉看不到的地方,下颌线条却紧绷,凤眸上挑,目光凌冽逼人。 凝玉端坐,一动不动,很诚实地回:“疼啊,好疼呢。” 他给她轻揉,又问:“怎么不上药?” “过两天就消了,不用上药。”凝玉摸了摸鼻子。 萧知紧抿着唇,英武的面庞上落下阴影,眉眼里的阴翳逐渐笼罩他全身。 这些日子他思来想去这局该如何破,怎么破。 是否要走到君臣相残,父子相杀的地步,举兵肆虐逼宫的地步。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他父皇要借人之手除掉他,他亦不会坐以待毙。 只是,他一直在寻求一个更为平和,无需流血的方法,毕竟,这个国家已满目疮痍。 但今日,他知,现下形势危急,他等不起,他妹妹也等不起了。 他不惧死,可他不能死。 他若死了,他这妹妹该怎么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