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玉捂住耳朵,俄顷后不知哪来了力气,抱着对他的愤怒开始锤门,语无伦次:“疯子……疯子,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公主!谢衍,你这,你这奸臣,我知道你有狼子野心对不对,你再不放我出去的话,我,我就去告诉父皇!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啊……” 砰砰砰——敲门声剧烈传出。 谢衍面无表情,瞳孔浅浅,空洞骇人。 他平静地听着敲门声,砰砰铛铛,或急促,或响亮,或轻微。 谢衍立在门前许久,一身锦袍风华无双,夜色里,他俊美得惊心动魄,这是一种带血的漂亮。 半晌,莫名的,他缓缓抬手。 衣袖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他骨节分明的手正触摸木门那处——敲门声发出的地方。 萧凝玉的手正在锤门的地方。 似有若无地触碰,木门冰冷,他五指张开,掌心贴在那处。 似乎有暖意传来,谢衍眼睫开始颤抖,一双桃花眼水雾氤氲,忽地,他冷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喉结攒动,就连喘息都粗重了几分。 只是隔门,便有了如此情|欲么。 谢衍一怔,猛地抽回了手。 他深邃的眼睛水雾未消,凝视木门片刻,后狠狠拂袖离去。 * 谢衍将萧凝玉关起来后,自己回了书房。 他未去自己房间,也没有去萧凝玉房间,独自一人呆坐书桌旁。 经方才那一闹,夜已很深,周遭死寂。 静思居那敲门声都尽皆消散,未见一点声响。 累了,还是睡了? 谢衍轻笑,他背脊弯得极下,头低垂,书房窗扉未掩,晚风吹动烛火,屏风上晃动着一道清瘦身影。 静思居的钥匙还被谢衍死死握在手中,他的手在痉挛,无法控制。 以至于,当那细长锋利的一端刺入他手掌,鲜血蜿蜒而下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眼眸无焦距地盯着某一处。 啪嗒啪嗒,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气息低糜。 “主,主子……” 进来禀报要事的江贵看到地上那一滩血,冷不防被吓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谢衍眼皮未抬,只道:“起来吧。” “主子,您的手……” “无碍,有何事?”谢衍摆摆手,将钥匙从手心皮|肉拔出,面无表情。 江贵不好再说,面色凝重,转而拱手禀报:“将军,京中安插的细作传来密信,太子手下的中领军统领苏和正在秘密调集军队,像是要在皇宫安插兵力……” 江贵话落,屋内死寂,谢衍兀地掀起眼皮,锋利目光直视于他:“苏和虽是太子心腹,但若没有太子密令,如何能调动太子的萧家军,且……为何偏偏是在这时候?” “太子被监|禁,无法亲自布署下密令,如此……”谢衍缓缓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拧眉,转而问:“近日,有何人去往廷尉见过太子?” 听到谢衍的问话,江贵却是静默不语,青白着一张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谢衍眯眼,冷冷一字,语气陡然凌厉。 江贵战战兢兢,头低得愈下,只能如实回:“自从主子吩咐廷尉,禁止任何人探监太子后,廷尉便派人重兵把守,因此,自太子被监|禁以来,去廷尉府见过太子的只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