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不要为我立碑铸墓,但请将玉镯带回南京,埋于金陵大学文学院旧址。” 看着那简短的要求,赵瑾芝捂住了嘴巴。 用手指将烟头掐灭,李世信抽动着脸颊站起身来。 “我已经给蒋文海打了电话,让他订做了一副水晶棺。” 见李世信决定要遵从遗嘱,赵瑾芝疯狂的摇头。 “这不公平,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藏了一辈子,不让别人看她的身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依她吧,这幅身子她已经背负了太久。她已经太累了。” 拍了拍赵瑾芝的肩膀,李世信拿起了赵亭青留下的那些资料,大步走出了殡仪馆。 ...... 儿少中心,李世信工作室。 许戈红着眼圈,看向了坐在一旁刷着手机的李世信。 “干爹,这些素材,怎么剪啊?” “就那么剪。” 李世信头也没抬,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阿嬷洗澡的那一段......怕是过不了审。” 听到许戈的忧心,李世信皱起了眉头。 嘡! 跟了他许久的老年机被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告诉我凭什么过不了?那是我们的同胞姐妹,她身上印刻着的是侵略者对她本人和这个民族的侮辱和践踏!她承载着这些侮辱和践踏过了一辈子,现在她决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当做历史的注脚,做成永恒的控诉。作为侵略者无法反驳的铁证,作为后世永恒的警言,凭什么过不了!” 李世信的赤红着目光,伸手指向了许戈。 “就给老子照着我们这段时间的拍摄顺序剪辑,所有的素材一刀都不许给老子动!谁他妈的要是说过不了,我让他自己站出来,跟我们罹患过灾难,跟我们成为历史之殇的同胞兄弟姐妹们去说!让他自己拍着良心,问问他自己这些东西到底是要我们的人民铭记在心里,还是要把它们捂起来,盖严实,装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只是在历史课本里提上那么几句的只言片语!” “......” 第一次看到李世信如此的暴怒,许戈嘎巴嘎巴嘴,坐下了。 “我懂了,干爹。” 说着,他拿起了鼠标。 ...... 李世信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 但是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之时,他就算再有涵养,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那股子怒意。 不是他没有理智,而是他太明白他所面对的是什么。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许许多多像赵阿妹一样的老人,将自己尘封多年的伤疤揭开,以自己作为证据去控诉那些丧尽天良的侵略者和他们的后代。 但是她们面对的,不仅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落空,更遭遇着来自许多同胞的诋毁和侮辱! 她们就像是一个异类,像是一个整个冰箱里唯一坏掉的那颗鸡蛋一样,被人嫌弃着,被人鄙夷着。在由外而内的痛苦中一个个离开,告别这个根本没有给过她们什么善意和温暖的世界。 这一切,都让李世信心疼。 他宁愿加倍的遭受那些苦难,也不想就那么干站着,做一个纯粹的看客,去目睹那种比被刺刀割开心脏还深的疼痛! 废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平静下来。 在亲自和沪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