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件事而罚你,所以只要向殿下坦诚,应当问题不大。”张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想想吧。另外,你我都知道咱们的殿下是个什么性子了,以后……老实点儿吧。” 说完这句张永赶紧起身走了,他不能停留太久,还要去乾清宫呢。 独留刘瑾一个人在秋风中,完全混乱了思绪。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殿下这是走的什么棋?仔细回想一下,按照张永说的十分忠心、十分诚心这点, 殿下应该早就谋划了对他的测试和考验, 只不过一直在寻找机会,而王鏊上门送了这个机会, 于是殿下立马利用了起来,再接着根据自己对李广的那几句好话知道他与李广之间可能暗中有联系。 于是给他设了个不得不得罪李广的套,掐断这个联系, 至于借张天瑞之事……殿下的确并不关心张天瑞,那么一样是借机考验他, 如今还说有第三层目的,跪着有用? 他跪着能对局势有什么用? 想不通。 换个时候他大概能想明白,但现在五内焦惧,是想不清楚了。只有一点是明白的:太子的心思深沉的可怕。 唯一欣慰的是,他有时间去给李广再次通风报信,但没有去。如果去了,那他在殿下心中的观感估计无法挽回,大概死几次都够了。 …… …… 乾清宫。 弘治皇帝辛劳了一天,身体疲乏,伸了几个懒腰。 “前些日子,朕偶有不适,还多亏有你替朕做法祈福。这几日虽有些疲惫,但身体倒也无大碍。” 老太监李广正在乾清宫。 他一头白发,身形瘦削,一张长脸温柔和煦,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陛下是天子,自带龙气,一般的鬼邪之物本就不敢入侵,奴婢便是有再大的本事,换做旁人,这福气也求不来。” “哈哈,你这张嘴倒是会说。” “奴婢昨日又做一卦,卦相显示陛下近日不止一福。” “喔?还有何喜事?” “喜出东方。”老太监神秘叨叨的。 “东方?”皇帝略一咀嚼,便有明悟,“你是说东宫?” “奴婢听说,太子殿下近来忠孝仁厚,聪慧有礼。虽是七岁之龄,却不止七岁之智,这难道不是上天有灵,降喜于皇室?圣人常说,帝有大德,乃出祥瑞。这难道不是印证?” 这老太监倒是能扯, 也难怪他能得皇帝的信任, 说得逻辑还是通的。儒家那一套天天忽悠说什么,皇帝没有品德,上天就会降下灾难。现在皇上你圣德无双,上天自然就降下福气了呀! 弘治皇帝是信奉这一套的,听完之后觉得有一种恍然明悟的感觉,喔,原来如此啊!那还真都是我的功劳。 “朕之李广,虽不是飞将军,亦不输飞将军也!” “奴婢谢皇上赞誉!” “陛下,”这会儿萧敬过来了,“殿下来了。” “快宣。”皇帝兴奋异常。 朱厚照像往常一样行礼招呼,随后弘治就向他介绍李广。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广, 老实说,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有一种尘世之外气质的白发老人产生不良的感觉。 “照儿,刚刚李公公说,东宫福气厚重。这其中也有他做法祈福的功劳,你也要好好感谢才是。” “谢过李公公。”朱厚照说这话的时候,心是往下沉的, 皇帝这样的开心,这样的信任,这要怎样才能扳倒?这是现实的难题。 “殿下不必多礼。”李广也展现了非常友好的态度,“奴婢一点微末伎俩不足为道,靠得还是陛下、殿下的圣德。奴婢听说殿下近来广受交赞,大得人心。有此太子,是我大明皇室之福,大明天下之福。往后,奴婢也愿为殿下略尽绵薄之力,但有驱策,无不可往。” 听了这话,朱厚照大概知道刘瑾后来没有再去通风报信。 接着他跑到皇帝的身边,表现出对李广的一副距离感:“儿臣只知道父皇宽厚仁义,勤政爱民。若是儿臣有什么福气,也是父皇德行感化上苍……” 这话让在场的皇帝、李广和萧敬三人脸色都是一变! 李广更是心中如惊涛巨浪,不是说太子对他观感尚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