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做官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但你真动他们做官的机会试试? 只不过朱厚照又想布“教育”这个局,因为他岁数小,十年八年的不是问题。 他不想十年后,朝堂里一眼望去还是一帮老学究。若不布这个局,别说十年,一百年后还是这些人,换了名字罢了! 他也不能天天的和这帮人斗,更不能强行的推行五百年后的一些理念,因为这帮老学究是执行的人,执行的人和你思路不同,还都是一帮人精。 那你和他们有的斗了,当个皇帝要把自己累死。 可若国家和朝廷能有‘新人’,他自然如臂挥使。讲话都有话语权,不必他自己做个什么,就先得单打独斗和老学究们吵上一架。 所以学宫真正的目的,倒也不是教出几个大夫、将军,而是他釜底抽薪,把住朝政的手段。只是因为见效慢,所以要早布局。 当然,这只是手段之一,而且考虑的较为长远,于眼前倒也不是关键,可能还不如展现一下“太子一心为民”的用处大。 也就是王鏊纯粹,不考虑那么多,觉得既然对贫苦的百姓有利,那么便要去做。 实际上要想改变一个成年人的价值观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 就说那吴宽,你说破大天他也不会认可你,他那么大岁数早已有了自己的观念。 与其这样,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年轻人身上。 而从医学治病的切入点开始还算不错。其他的就依样画葫芦。 教育嘛,百年大计。 只是教种地有些忽悠过了头,大明哪里缺会种地的农民? 看来王鏊家庭条件不错,还是个城里人。 这么想着,也觉得有趣,又忽然一撇眼看到秋云竟也偷偷抿嘴在笑, 她是不常笑的,因为在皇太子身旁服侍,嘻嘻哈哈的乱笑这叫什么? 所以朱厚照也不常见,此时见了只觉她弯眉细眼,有如荷花初开般的清纯。 直到太子发现了她,这才赶紧恢复原样。 “你笑什么?”朱厚照好奇的问。 “殿下恕罪,”秋云声音偏细,又温柔,向翠鸟一般动听,“奴婢是在想……王大人刚来时垂眉丧眼,听了殿下几句话,今又手舞足蹈的离开,有些有趣。” “是这样,所以我才说他可爱。因为纯粹,所以可爱。” 秋云如今渐渐也敢和太子说话了,就问:“殿下,应是已经想好了这一切吧?” “差不多。” “当时出宫,也含了这一层考虑。” 朱厚照摇摇头,“那倒没有,出宫之后,遇到什么便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话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往自己需要的方向扯嘛。” 秋云听明白了。 照此看来,殿下做事从不会为单独的一个目的做。 便是当初在考虑医学宫的时候, 已经在考虑农学宫、军学宫这样的事儿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聪明的人。 甚至,在农、军学宫之后,说不准也有另外一层目的。 不过这就不是她所能知道了,问也不好问。一个宫女,了解这么多做什么。 她只需为殿下奉好茶就是了, 天下之大,万民之众,想必将来都在殿下手掌之中。 说话间,刘瑾入殿来,手里拿了一样好东西,“殿下,这是您之前嘱咐要做的纸牌。” 朱厚照略有欣喜,“弄好了?” 早前,他就已经答应过张皇后,要教她一个好玩的游戏。 皇后在后宫是很无聊的,弘治皇帝还就娶了这么一个妻子,想弄点后宫争斗的戏码出来都没条件。 所以朱厚照就想到了扑克游戏, 本来想说麻将,但那个有些复杂,制作需要更多的时间。还是纸牌容易些,梅花还是黑桃就不必管了,印上红、黑、绿、黄这样四个颜色来区分就好了。 每种颜色十三张牌,搞定。 而且还不能是阿拉伯数字,这是比较膈应的地方。虽然阿拉伯数字在这个时候已经传入中国,但用的不多,不是主流。 写上去,皇后不认识。 坤宁宫近日来也常常会迎来皇太子, 一般朱厚照会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和张皇后一块儿吃点点心,聊聊天,讲几个后世的笑话逗她笑一笑,大抵如此。 今日他也是按照往常的时间。 带好纸牌,准备去教一个德州扑克。 它的玩法,某种程度上其实不是简单的靠运气,技巧、表演、勇气,都很关键。 因为可以诈胡,比如你牌很小,装作很大,吓到别人放弃。 也可以你牌很大,但是装作小牌,引诱别人上钩和你加注血拼。M.BJZJnF.cOm